魏宋玉在看到魏淮承稍显拘束的神色,面上的神色也有些动容。

他笑了笑端起桌上的杯盏,微微举起。

“敬玺王。”

满朝文武也举杯高庆。

“敬陛下,敬玺王。”

煜王因为身体不适,所以推脱掉了这次的宫宴。

而太后又是不喜欢参加宫宴的,所以也没有来。

不过魏宋玉对这两人缺席并没有当回事,毕竟太后不待见魏淮承。

而煜王又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宫宴进行到一半,魏宋玉就察觉到柏药药有点待不下去了。

索性也想要离场,当他一站起来,所有官员也都跟着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诸位爱卿继续把酒言欢吧,朕大病初愈便不久留了。”

魏宋玉每年都早早离场,这都是常事,所以他们也只是习以为常的送别魏宋玉。

就是魏淮承也有些不习惯这里的氛围,甚至他都要拒绝好几个主动敬酒的官员。

他不饮酒,所以桌上的酒不过就是装装样子。

眼下魏宋玉都走了,他也不想留在这里,也起身离开。

吴诟跟在他身后默默地低下头。

他们来到了御花园,也是在这里,魏淮承才松了一口气。

他面容疲惫,看着吴诟浅浅的问,“除了你和乌因,还有谁想要我回到朝堂之上。”

吴诟脸上的沟壑掩藏不住,整个人就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几岁。

他犹豫半晌,话音轻颤,“殿下,威胁老奴的是煜王殿下。”

魏淮承的眼神闪了闪,眼底闪过轻微的讶异之色,“你说什么威胁”

吴诟双目微红,看着站在夜风呼啸的梅树下的男子。

雪漫天飞舞,却轻轻落在他的身上,凤眉明眸,眉眼间尽是黯然。

“是煜王殿下想要让殿下回来,甚至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布下这场局。”

“是他命令老奴协助乌因,一起布下在宫中的计划。”

吴诟不想要隐瞒魏淮承。

于他而言,魏淮承犹如皎皎明月,现如今却被活生生拉下泥垢之中。

他不是没有想过要自裁谢罪。先前若不是李福和魏宋玉,他在这宫中就是身处地狱。

他以恩报怨,实属不该,但是没有办法,他还有把柄在煜王的手中。

若只是他一人死也就罢了,但是他在宫外的侄子却还被死死捏在对方手里。

他们家就只剩下侄子一个血脉了,况且他又进宫当了太监,更是没了传宗接代的能力。

即便他罪大恶极,也不能让他们家唯一的血脉因他而死。

魏淮承在听到吴诟的话后,顿时往后踉跄了好几步。

就连呼吸都觉得困难起来。

他原先以为乌因定然是发起者,没想到他的那个嫡亲弟弟居然才是真正的布局之人。

魏淮承万般料想不到,同样藏身在不远处暗中窃听的魑也没想到。

他们一直以为是棋子的人,居然才是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