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狱?大理寺现如今不是奕王的管辖范畴吗?”段长暮怒极,“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攀上新东家?”
“长暮,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李景知拉住他,“你我本就是一路的人,何必闹得如此难堪?”
段长暮甩开他的手:“奕王错了,本侯与奕王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不过是一起吃过几顿饭罢了,奕王手段高明,在朝中翻云覆雨,本侯可不敢跟你攀关系。”
李景知叹了口气。
他早知道,他跟段长暮都是渴望权力之人,从前虽然也曾抱团取暖,但迟早会走到对立面,只是没想到段长暮会这么快挑明一切。
“本王无意与安定侯起冲突,今日到访,也只是为了带走本王的司务,还请安定侯高抬贵手。”
段长暮的表情看上去还算冷静,但眸底的火焰几乎要将李景知吞噬:“你的司务?”
李景知将苏平河拉到自己身后,正视段长暮道:“本王不管安定侯与苏司务从前有什么瓜葛,是什么关系,但现在,她是本王的下属,本王有义务保证她的安全。”
说罢,他又转头温柔地看向苏平河:“苏司务,你愿意跟本王离开吗?”
苏平河怎么可能不愿意!她连连点头,几乎是感激涕零地在朝李景知鞠躬:“下官愿意,多谢殿下庇护!”
段长暮喷火的眼神这下锁定了垂着脑袋躲在李景知身后的苏平河。
“苏平河,本侯再问你最后一句……你真的要跟奕王走?”
苏平河飞快地看了他一眼,被他骇人的眼神又吓了一大跳。
“安定侯,下官真的没有加害过段老将军,求您饶了下官吧。”
段长暮却不回答她,而是继续问:“你今日若是跟着他走了,往后再想要回来,可不能够了……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我想好了,我要跟奕王殿下离开。”
虽然知道将来段长暮才是这场游戏的最后胜出者。
但眼下,苏平河还是坚定不移地选择了李景知。
笑话,她要有命活到将来,才能去谈将来。
此时此刻,她只有跟着李景知,才能保证自己的正常生活不受影响。
段长暮凝望着她,眸中情绪翻腾,连眼角都染上了一丝微弱的红:“很好,但愿你不要后悔。”
苏平河不忍去看他眼底的愤怒和痛恨,就那么跟着李景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安定侯府。
段长暮看着她消失不见的背影,克制着全身叫嚣着留下她的欲望,袖下拳头紧握,却始终没有移动半步。
回苏府的马车上,苏平河一直都没再开口。
她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捏住了,伴随着心痛和窒息,脑海中一片茫然,不知未来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