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人风风火火到了建业宫,也不等下人传报,直接去了承恩殿。小皇帝在同几位大臣议事,被这阵仗弄得颇为莫名。

他匆匆起身,给这面色古怪的女人请安,太后抬手便是一巴掌,扎扎实实打在小皇帝脸上。众位朝廷要员面前,小皇帝受了这么一遭,顿时傻了眼。官员们纷纷捂脸,只当没瞧见,劝也不敢劝。

有钱欲要上前,被小皇帝拦住,示意退下。

“母后,您如此这般,所谓何事?儿臣这几日勤于朝政,无暇其他,不知是什么事惹恼了您,叫您这般生气?”

“你那些小心思,哀家还不清楚么,装什么傻。哀家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竟敢安排刺客于我寝宫中盗取神剑,你这是要气死我!”

太后一通指责,众官员自知与己无关,便纷纷起身,欲告辞离去。这皇家的恩怨情仇啊,还是越少知道越好。

“各位留步,不是什么大事,无需退堂。”小皇帝挥手,有钱会意,关上门,立在门边守着,谁也不得出。

官员们那是冷汗直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被逼着又退了回去,一板一眼坐着,不知如何是好。

小皇帝正襟道:“方才太后所言所行大家也都看到了,说什么盗剑,无端栽到朕的头上。朕要各位做个见证,到底孰是孰非。朕好歹是一国之君,虽推崇行孝尊老,却不是失了底线。”

宵随意昨夜盗了剑,并未立即交于小皇帝,小皇帝本要在议事过后召见对方,询问情况。哪成想太后自己找上了门,且瞧她这副着急忙慌的模样,盗剑一事定是成功了。他自然底气十足,毫不畏惧。

侍女给太后端了张椅,后者拂袖坐下,怒目瞪着眼前颇显嚣张的上位者,她养了这人十几年。十几年了,变化还真快,当初只是个稍被责备便要躲在屋里哭泣的嫩娃娃,如今眼里带刃,嘴中藏刀,腹中更是埋着让她防不胜防的阴谋诡计。当真是她培养出的好皇儿。

“哀家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证据可反驳的。”

“母后说,是朕派刺客去盗剑,哪请问,刺客是何人?”

太后看看思玄,“你来说。”

思玄道:“回圣上,是浣纱宫宫主,费净。”

小皇帝笑笑,“那便冤枉了。人人都知,费净是母后您的心腹,且您寿宴当晚,他对朕言语恶毒,朕派谁也不会派他,这不是贻笑大方么?众位说,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