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姑娘呢?”
“什么谢姑娘?”
“明知故问。”
宵随意努力想了想,“您说谢兰儿,她是因之前救命的恩情对我亲近,但我与她绝没有什么。您在我心中至高无上,怎能与那人相提并论。”
“那好,此事不提,我还有事问你。”青魂仍是严厉。
“您说。”
“你今日与我相斗使出的这招,是不是便是当日杀死白虎族盗寇的招数?”
宵随意不隐瞒,“确实是。”
青魂道:“你如今厉害了,杀人都不眨眼了,切下人头竟与切菜无异,你……你何时变成这样了?这哪里还是我认识的小金?”
宵随意静听了一会儿,沉静道:“大人,白虎族有句话,叫斩草要除根,那日我若放他们生路,他日他们必将卷土重来。不如我将他们全数斩杀了,莫留一人回去通风报信。”
青魂怨极,“白虎族白虎族,你现在张口闭口都是白虎族如何如何,曾经在青龙族学到的道理呢,你都放在心上了吗?”
宵随意不解,“大人当时不也没阻止我么,还替我圆说参军兴军之言,为何现在却说我的不是了?”
青魂道:“我并不反对兴军之策,只是你……莫要忘了初心。”他的怨怒之气化作一阵叹息。
宵随意看着他矛盾又痛苦的模样,知道他所言为何意了。他是怕自己被某些事蒙蔽了心性,像阿海一样,走了岔路。
“我不会忘的,有些事,我必须要那么做才好。”宵随意郑重道,“若要做成某事,总要有些取舍。我若不让族长与长老们见识一番白虎族盗寇为非作歹的样子,怎能让他们有了兴军的决心?您替我说话,也因此有了凭据,不至于让他们以为你是偏袒我。我自认,没有做错。”
青魂缓声下来,“或许有更好的方法。”
宵随意却摇头,“没有或许,也不会有更好的。您终究是太过仁慈了,白虎族还有一句话,虽您不爱听,我还是要说,曰慈不掌兵,情不立事。不知您懂不懂?”
青魂面容苦涩,他懂,他怎能不懂。当初他与白虎分道扬镳,便是因为这些云泥之别的理念。那时候,白虎始终认为自己所坚持的是对的,人性本恶,须靠法度制约。而青魂却不苟同,他认为法度只能让人表面屈服,并不能从心底改变人族本性,唯有以德义教化,方可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