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宵随意与二师兄却未停歇,二人间的你来我往已不仅仅局限于风刃,而是以脚力相互抗衡,灵力更是倾注其上。
二师兄亦双手握住桌沿,那张方桌已渐渐脱离地面,成了二人掌中互相制衡之物。掌中灵力沿着桌面传递,桌下又电光火石,木桌就是件俗物,哪能承受得住,顷刻便化作碎屑。
附于其上的灵力无所依存,骤然四散。
众人以为,这灵力再是厉害,像狂风一般吹个来回,也便能消湮了。
岂料宵随意与二师兄都拿出了真本事,二人汹涌灵力哪是狂风能比拟,分明是海中吞舟噬人的巨浪,巨浪冲上了屋顶,屋顶……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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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权贞翘着二郎腿坐在无念殿前堂太师椅上,宵随意跪在他跟前,深埋着头。
“长本事了,吃顿晚膳能将人家屋顶都掀了。”
“师尊,徒儿知错。”
柳权贞起身围着他转了一圈,站定于其身后,不说话。宵随意有些慌张,他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忽听师尊道:“可有受伤?”
宵随意没想到师尊会这么问,责怪也好,体罚也罢,他觉得师尊不会有所顾念,也做好了承受的准备。哪知师尊总是与常人思维不同。
“还好。”他保留了伤情。
“那便是有伤在身了。”柳权贞一眼便瞧出来了,徒儿双腿微微发颤,俨然是施力过度。
“近日你可要荣登玉琼山话题榜第一了。”他调侃。
宵随意急道:“师尊,我并非有意,实在是不得退缩,恐丢了师尊颜面。”
柳权贞转到他跟前,面色轻松,“我并未责怪你,反倒要赞赏你,做得好。我柳权贞的徒弟可不是好欺负的,该给颜色的时候,无需心慈手软。”
作势要把他拉起,然将要触及徒儿肩臂时,手又缩了回来。
转而负手于身后,淡淡道:“起来说话吧,以后若无我授意,别动不动便跪。”
这护短,再明显不过了。
可柳权贞内心在方才那瞬到底经历了什么,宵随意却是蒙在鼓里的。
他惊讶于师尊的纵容言辞,转念想想,这做派,很柳权贞。
至于那无故遭殃的膳堂屋顶,说是道古师叔罚二师兄去修缮了。二师兄是首席弟子,自然不会纡尊做这等事,门下其余弟子便成了差遣对象。
此事算是草草揭过了。
师徒二人谈起了另一桩事。
过些时日,中秋便要到了。玉琼山有个传统,逢此佳节,俗家弟子皆可请三日假,回乡探亲。若是无亲无故的,也可于中秋当日下山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