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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贞的?!”高重璟看过,即刻将那泛着腥气的指骨也拿远出去:“我去扔了他。”

宋观玄胸口重重起伏两下:“叫段翩碾碎了扔到外头水沟里去。”

高重璟照做,洗过手才回到离间。身上带着好闻的清香坐在宋观玄身侧:“纪安斌问你樊贞的账够吗是什么意思?”

宋观玄嗓子发痒,闷闷咳了几声没有回答:“信上说樊交佟趁机逃走,他为搜人将整个交界的关口都封锁了。这事情恐怕有人参奏,若是你在,替他说些好话。”

高重璟点点头,看着宋观玄脸色依旧不大好:“别起身了,要拿什么我帮你拿。”

宋观玄点了点桌上的鸽子脑袋,歪头想了想:“替我拿纸笔来,回几个字。”

高重璟将纸笔搁在桌案上:“回什么?”

“观玄心领。”

高重璟一一代劳,写到观玄二字时他的手顿了顿。心中蓦地生出几分疑惑,宋观玄是不是在算计他自己。

宋观玄见高重璟凝住,伸头一看纸上是他名字,笑道:“既然让你知道了我的习惯,定然不会再用的。”

高重璟半信半疑,将鸽子放了出去:“上辈子这樊交佟有什么后续?”

宋观玄把纸张推到高重璟面前:“你将横卢,陆安以及陆安之外的边界画出来。”

高重璟照做。

宋观玄目光随着山川走势的简单线条移动,指尖点着一处处关口缓缓说了几场战事。

“……曾经这里祸起内贼,借着军饷中饱私囊,与高歧奉一道两头买卖。”

“高歧奉授意的?”

“国库亏空无处填补,假借战事窃取举国之力。一来权利稳固,二来这就没人在意他如何……”

宋观玄声音顿住。

“夺我皇位?”高重璟满不在意。

“嗯。”宋观玄揉了揉眉心:“这事我发现时已经晚了,大概是第二年,无论气运如何轮转也没法……”

高重璟将他搂进怀中:“这不是你的错,别想了,如今你我一道重来。”

“可是,可是……我如何能这样轻描淡写就将旧事放下。”宋观玄这话出口心中起伏不定,衣料层叠着衣料,他听见高重璟有力的心跳声。

“万千错处,源头也不在你身上。”高重璟低声到。

宋观玄陷入沉思,没有说话。半晌道:“高乾的死又怎么回事?”

“是中毒,高乾死之前亲口所说。”高重璟顿了顿:“我怀疑……”

宋观玄蹙起眉头,这话未必是真。当时的高重璟丝毫没准备打断旧臣新势,大有可能是高乾故意说这话来激得高重璟有所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