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子又过了几天,朝堂上也吵起来。可巧宋观玄早上发热,没去监天司。
下午听到这消息,还没等到问高重璟是什么情况,倒是许生平找上门来。
许生平也不进来,站在侧门候了许久,宋观玄披衣出门,连发簪都挽得松松垮垮:“你自请去陆安?!”
许生平点头,关切地看了眼宋观玄:“小宋大人,你是不是还病着。”
宋观玄这点病大约是晚上和高重璟说话吹了风来的,不是大事。高重璟这几日不知为何总是远远近近,呆在外间埋头苦写。
听了许生平这话,哪里管的上病不病,劝道:“许大人,你人微言轻,去了陆安说不上话。”
许生平直言:“我请了御令。”
宋观玄连连摇头:“强龙难压地头蛇啊,你去何苦?”
“陆安周围十四县城,除去靠近横卢一侧两县,只怕都要遭灾。”许生平道:“我为官就任,不就是为了解百姓之苦吗?”
宋观玄看着许生平一阵,真是看不出这人怎么想的。朝中工部孟晨山能去,督查也能去。就连宋观玄去也只算是中策,更何况礼部:“我问你去做什么?”
“朝中无人愿意去……陆安兵反有先例……”
“我问你去做什么?”
“我为邝舒平。”
宋观玄:“……”
他长出一口气,半晌才到:“可以命也不要?”
许生平神色复杂:“小宋大人,你明不明白。总有个人,你为了他可以命都不要的。”
宋观玄后退一步,许生平这人也是难救。果然如他所想,哪有什么说斩断情丝就能立刻断绝的。
他斩钉截铁道:“我不明白。”
随后看着许生平去意已决的脸道:“那你来找我要什么?”
“你的度牒。”
宋观玄叹了口气:“不管用的。”
许生平了然:“我信道,求个安心而已。”
宋观玄连连摇头:“良言难劝该死鬼,道苦难渡无缘人。”
说罢往袖笼里一翻,塞了个药瓶给许生平:“救命的,你千万先保全自己。邝舒平快马加鞭一程若能将你送回乾都,我再保你不死。”
许生平呆呆看着药瓶,半晌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