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符纸宋观玄写得,李休其也
替他试了笔墨,偏偏他一落笔就烧起来了。
李休其也许没骗他,宋观玄兴许也没骗他。
他从来运气不佳,另择他人或许才是正确之举,上辈子宋观玄倒是没错?
“也不一定……许是我天生霉运……”
“是他骗你。”
高重璟恍然抬头,宋观玄被烟尘呛得咳嗽不止,眸中凝光却不见闪烁。
宋观玄又道:“你得信我。”
符纸燃烧无非在纸笔墨水上下功夫,不是硝石掺进墨水,便是纸上抹了白磷。
此时四下有人闻声聚来,这江湖手段宋观玄一时不好说清。
高重璟从低落中清醒几分,宋观玄的话敲在他心上,总是比李休其要可信几分的。
他刚要开口,就听见王若谷的声音。
“这里出了什么事情?”
随着王若谷一同来的,还有几个弟子,听见问话三言两语答起来。
“李师兄请五殿下帮忙写符,谁知道殿下刚来,便起火了。”
“所幸火是灭了,只烧了符纸而已。只是这符本是福运只说,弟子不敢……”
不出所料,这几人都将凶吉运势往高重璟身上引。
宋观玄看高重璟有些失魂落魄,应当是被李休其唬住想要揽下这罪名。
此事先得和高重璟划清界线,若是“不小心”传回乾都,莫说不吉的名声传起来。即便消息能困在玉虚观内,那么观中也很难再全信高重璟。
四周安静下来,高重璟哑口无言。
火势确实因他而起,可宋观玄的话也不可不信。只是事情到此,他再说李休其什么打算也无济于事,只有全然撇清关系才能明哲保身。
正想着,听见身边扑通一跪。
宋观玄忽然跪在雪地里,叩拜道:“是我写的符不好,惊扰了五殿下。”
高重璟心中蓦地被攥紧,将杂乱心思盖去。厚雪没过他的脚踝,定然冷得很。
王若谷心思转过,迅速将这事盖了过去:“观中失仪,取香去三清殿跪着吧。”
宋观玄领了罚,几个弟子立刻闭嘴散开。
“是。”宋观玄声音微哑,规规矩矩地起身。
高重璟伸手想去扶他起来,却见宋观玄脚步虚浮地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