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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把我叫过来的,幸亏我还没走远。”叶青云扶着他坐了起来,“你们认识?”

“嗯,他经常会抓点河虾河鱼拿来铺子里卖,有时甚至还能抓到山鸡野兔,是很厉害的小孩。”柳昭回他道。

李小渔被夸得微微脸红,柳老板是这个镇子上他认为最善良的人,别人大多欺负他是没人撑腰的孤儿,收他东西时要么压价,要么短斤少两,只有柳老板不会这样,甚至有时还会给他多算一两个铜板。

今早出了这样的事,他自然也听到了动静,可他来晚了,一路上只听到别人说这个柳夫郎因为偷汉子被夫君休弃了,把他气得要死。

等跑到这里一看,热闹已散尽,卢家的大门紧紧关闭着。

他趴门上一听,里面好像有挪凳子的声音,再用力把大门推开一点缝,就见那前院过堂处甩出来一条白布,被明晃晃的太阳一照,白得刺眼。

李小渔瞬间慌得六神无主,赶紧跑到前面人多的菜市去找人帮忙,正好一眼就瞧见了买东西的叶青云,他只记得,这个哥儿也是个好人。

还好来得及,人被救下来了,他伸出手指蹭了蹭鼻子,“柳老板,你就好好活着呗,反正你那夫君也不是啥好东西,走了拉倒。”

柳昭皱眉问道:“怎了,他欺负过你?”

“跟我倒是无关。”李小渔嫌恶地撇撇嘴道,“我见到他去过南街的杏花楼里好几次,大概和我那个猪头二叔是一样的货色。”

“什么!”柳昭大惊失色,“你说的可是真的?”

杏花楼名字好听,其实就是个娼馆,偌大的五间三层,跑堂的就两个,七八个涂脂抹粉的姑娘和哥儿,整日在窗口搔首弄姿,一些讨不到媳妇儿的光棍汉,和各村镇的二流子经常会去光顾。

“我骗你干嘛?不过跟我二叔不同的是,他好像没在那边过夜,每次都急匆匆进去,不过两柱香便晃悠悠出来了,擦擦嘴巴,装成吃饭的样子,但我知道他根本没吃,出来后还去摊子上买东西吃呢。”

还挺快,叶青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柳昭忍着怒气,咬牙道:“这腌臜东西!装得一副正人君子,骗了我这么些年。”

“他既是不止一次,你就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吗?譬如说身上有脂粉气味之类的。”叶青云问他道。

“没。”柳昭面上红了红,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清的声音小声说道,“我们一直没有孩子,他说要修身养性,避免太频繁,才好怀上,这几年便一直分房睡,偶尔才会在一起。”

什么狗屁理由!狡诈多端的瓢虫。

叶青云想起刚才的事,对他说道:“他和离书写得那样流畅,走得又那般利索,看起来像是早有预谋,今日你这事说不定跟他脱不了干系。恕我问件冒昧的事情,除了房子铺子马车,你们家可还有积蓄或账务,不知是由谁掌管着?”

柳昭脸色发白,“都在他那里,我这些年积攒了有百余两,但家里两辆马车,每送一趟至少能赚一到二两,一年差不多有五百两,日常花费不多,这么些年,具体的我并不清楚,可少说也能存个几千两了。”

这么多!

叶青云失声道:“那你就那么轻易放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