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生被裹在襁褓之中,眼睛紧紧闭着,脸蛋红彤彤的,被人轻轻放到她肩侧,好叫她一睡醒便能瞧见。
虞秋烟偏着脑袋,看得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直到额头印上一个吻,才发觉章启的存在。
“阿烟,你受苦了。”
虞秋烟鼻腔有些酸,哼着声:“嗯,可疼了。”
“我知道。”他嗓音略低,轻轻拨开她额角的发丝,安抚般贴了贴。
“你睡了好久。”
虞秋烟这才发现竟已是深夜了,她中间醒来过一会,只是感觉太累了,没想到已经这个时辰了。
丫鬟端上了热乎的汤和饭菜,章启拿起勺子喂她。
躺在一旁的小娃娃乍然爆发一阵哭声,惹得两人手忙脚乱,虞秋烟轻轻托起那一小团,用手轻轻的晃动着。
屋子外的丫鬟同婆子笑着进了屋。
“王爷想要王妃一醒来就看见小主子,才让我们将小主子抱到王妃身边,只是小主子刚出生,睡一会醒了总是要哭的,哄一会便好了……”
“怎么哄?”章启站起了身,打断了她的话,似乎想伸手。
那产婆顿时不知所措,白日里周围人连声道喜,也不见章启如何,还当他是大将之风,即便是天大的喜事想来也不形与色。
却没想到这会还能见到章启犹豫的模样,见他伸手又缩了手,才试探着将小娃娃递出去,伸着手指导着。
虞秋烟靠在床侧瞧着屋子里的人笨拙的模样,不由抿出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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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王妃顺利产下一子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京城,在满月宴上,太子府和皇宫送了几分大礼之后,京城中的人闻着风向,请求登门之人络绎不绝。
京城诸位世家之间往来实属常见,更何况就连当今圣人都表了率,底下一众人无论如何也要小小的表示一番。
可肃王喜怒不形于色,又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即便有不少人想投其所好,却始终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这位活阎罗。
也不知是从哪走漏了风声,说是王府在为小主子挑选抓周宴上要用的物什。
而说起抓周宴,京中又传起了另一则流言。
那是在肃王幼年时,他刚出生便尽得先帝宠爱,先帝爷为他所办的周岁宴极尽铺陈,在他的抓周宴上更是汇聚了无数奇珍古玩,可稀奇的是他的抓周宴上几乎全是笔墨纸砚琴棋书画之流,光是砚台摆出来只怕都能在京中再开一间洗砚斋。
可那时肃王却独独挑中了藏在旮旯里的一把平平无奇的木剑。
宫中之人纷纷赞其有将才,可先帝爷却皱了皱眉头,说“既是将才,那也该选把真剑”,直到有人出来解了围说那是一块桂木,又说起燕桂流芳,芝兰玉树,兰桂齐芳,君子所有,一系列典故赞下来,这才使先帝面色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