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半截“啪”的一声落到了湖里。
章启将手臂默默背到了身后。任由姜一跬在那嘀嘀咕咕,他不再理会,只扶着虞秋烟轻声道:“我带她去休息。”
说罢,抽过虞秋烟手中的酒杯放回桌案上,便带着人转身离去。
“我没得罪这祖宗啊????”姜一跬背对着湖面,举着剩下的半截剑陷入了沉思。
想不明白,姜一跬便干脆将剩下的半截剑反手往背后一扔,也丢进了湖里。
梁元朗还没来得及阻止,剑已落了水。
他冲到了栏边张望:“那剑穗是我心爱之物……你怎么就扔了!”
姜一跬咳了咳,拍了拍梁元朗:“什么心爱之物,大男人的,大气一点,莫小女儿作态。”
扶着船沿的人脱了幂篱,也不装了,咬牙直接吼出了声:“那是我的剑!我的剑穗!”
姜一跬自知理亏却毫不愧疚,厚着脸皮无耻道:“扔都扔了!”
他见梁元朗咬牙切齿的模样,敷衍地伸出手:“要不然在这给你刻个记号?”
姜一跬的手指了指船沿。
第10章 遮面
◎是他……◎
虞秋烟本是因头晕胸闷才出来外间透气,遭了那一刹那的惊吓,又被剑气所伤,导致她有些腿软。
好在身边那人的手隔着衣衫紧紧箍在她的手臂上扶住了她,才让她不至于跌倒。
他高出她许多,便是用一只手臂撑着她,也感觉像是虞秋烟主动依偎在他怀中。
船舷边的风一吹,能嗅到他身上沾染的几分雪意和酒味。
一路穿过长廊,他伸出另一只手,用剑柄推开了一扇门。
丝丝甜香涌向鼻尖,厢房正中的三足瑞金兽炉吐着寥寥青烟。
虞秋烟绕过青炉,坐到了黄梨木弯足炕案侧。
待她坐稳,男子才收回手。
长指曲起触了一下桌上水壶。而后,他转身推开雕花房门,向外喊了名小厮,将水壶递出去:“去换热的来。”
继而与那小厮又讲了几句话,虞秋烟只听得那小厮一迭声的“没有没有”,余下一概没听清。
之后,这人才回到虞秋烟身前站定,等了片刻,似是确定虞秋烟还有答话的气力,方才低首问:“刚刚,可有受伤?”
他脸上戴着幂篱,无一丝装饰。
虞秋烟吸了口气,道:“方才是某唐突了诸位,多谢兄台相救。”
“嗯。”他漫不经心地应着,从桌案上的瓜果碟里挑了个最大的蜜橘,慢条斯理得剥着。
每一瓣蜜橘都被整齐划开,露出内里澄透水红的果肉,最后整齐匀称的被摆放在瓷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