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轻霄只知道,那一刻,她疯狂跳动的心里没有丝毫的恐惧与惊慌。
只有愈发清晰的心痛与渐浓的爱意。
她不可遏制地爱上了柳惊绝。
爱上了那双望向她时总会酝着无边笑意的澈亮眼眸。
爱上了那颗对她有着无限热情与一片赤诚的心。
闻言, 水衣下意识地笑了出来,可随即笑容便又僵在了脸上。
随着眉头缓缓皱起,他的神情变得既怪异又狰狞。
少年的双手死死地插进了身下的泥土,眼泪滴滴坠落。
通红的双眼中, 满是惊愕与不解。
好半晌,才颤声问道, “姐姐你既然知道,又为何要娶他为夫?”
闻言, 姜轻霄坦言。
“因为我爱他”
谁知她话还未说完, 便被水衣尖叫着打断了。
少年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癫狂,他恼恨地捶着身下的土地, 歇斯底里地冲姜轻霄大喊。
“不可能!”
“他是妖!他会害死你的!”
“他是妖。”
“你不能和他在一起,姐姐!”
谁知面前的女人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神情是水衣恼恨至极的平静。
面对与平日里那个乖巧懂事的少年截然相反的水衣, 姜轻霄叹了口气,接着缓缓蹲下了身。
水衣见状,犹如握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攥紧了她的衣摆。
流着泪哀求道:“姐姐你相信我,柳惊绝他是妖,迟早会害死你的,离开他好不好。”
“离开他”
姜轻霄垂眼望了下那被少年紧攥着的衣摆,抬眸看他。
语气平淡,“无论他是人是妖,我都爱他。”
神情坚定得令水衣崩溃。
“只爱他。”
少年含着泪,一瞬不瞬地望着女人的眼睛,半晌后方读懂最后一句话的弦外之音。
他蓦地痛呼出声,用手死死地抵住了自己的心口。
原来,她都知道。
只是,从不予以回应。
水衣绝望地悲哭出声,可仍不肯死心,嘶哑着嗓音,不断重复着。
“明明是我先来的”
“明明是我啊。”
“你不能喜欢他”
“姐姐不要喜欢他。”
姜轻霄定定地望着地上,犹如孩童输掉游戏,耍赖纠缠的少年。
神情有一瞬的倦怠与无奈。
少顷,她温声开口,“水衣,感情之事,从不能勉强,我一直把你当弟弟,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也会一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