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上下滚动,陆砚瑾身上一紧,头回听到苏妧如此说的时候,还是在他被人重伤,流落到青州,苏妧将他救起,那时看不见的任何的东西,只能听见一道乖巧的女声唤他“哥哥”。
如今他竟然才知,原来这般的称谓,不只是对着他一人的。
他手背绷紧些,十分不愉地捏住苏妧的下颌,没有使什么力道,却使得苏妧不得不看向他,“你究竟有几个好‘哥哥’。”
苏妧听见,瞬间反应过来他的介怀,她使了些力气,从陆砚瑾的怀中挣脱开,柔柔一拜,很是懂规矩,“当时我不知王爷身份,还请王爷恕罪,无意中的称呼冒犯,王爷应当不必记得如此久罢。”
话语是柔和的,可所有的话一同说出就像是带着刺一般,陆砚瑾被她刺得实在无话可说,掌心之中还残留她的余温,他伸出手,朝苏妧递去,“起来。”
然而苏妧没有动,只是抬头望向他自个起身,“王爷如此,民女就当是王爷答允。”
苏妧直接进屋,乳母大气不敢出,看下王爷的脸色,还是直接抱着岁岁进到屋中。
陆砚瑾悬在空中的手如同一个笑话一样,胸腔之中有股不知名的火气径直烧起,直烧的他气血翻涌。
将手硬生生的背在身后,陆砚瑾大步流星的离开,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从安也赶忙跟上,可是到了书房的门口,从安本是想要跟着进去,却险些被突然关上的门给砸到头。
随后,从安听见里头传来劈里啪啦的声音,瓷盏与卷宗纷纷被挥落到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从安拍下胸膛,好在小公子是不在的,不然这会小公子定然会哭起来的,不过方才看见王爷的模样,大抵也是被气的不轻,往常若是有人不顺心意,直接解决就好,但是王爷对苏姑娘,如今大抵就是放在手心中怕碎了,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
本想找个地方躲一躲,省得王爷一会儿将怒气全都撒在他的身上,不想还没等从安离开,就听见王爷一声呵责,“滚进来!”
从安头一回听见王爷用这样的字眼,如今已经入秋,从安还是擦下脸上的汗珠这才进去。
推开门,果然如他所言桌上的东西都被人挥至地上,陆砚瑾正用手撑在桌角,看着桌上的两个荷包。
从安看了一眼,发现是苏姑娘绣给王爷的两个,都被王爷好生留着,如今不知怎得又拿了出来。
陆砚瑾大怒,指着两个荷包道:“都拿去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