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阳县令不知要比鸿胪寺卿的品级低多少, 又是在靠近边境的位置, 更为苦寒。
苏妧的小手逐渐攥紧,脸色也逐渐苍白。
江珣析看清楚苏妧的愧疚, 他心中也生出些不好意思来。
其实他并不想要利用苏妧, 说出来不仅是为了回答苏妧的问题,更是有私心在其中。
他想要看看苏妧是不是真的在意他, 知道他被贬谪有陆砚瑾的缘故在其中,她会不会有些难过。
可如今事情却是如江珣析所预料的这般发展, 但在看到苏妧娇厣散去, 他仍是后悔了。
江珣析快速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是我不好,不该同你说这些。”
语气稍显急迫, 与他从前做任何事都是不一样的。
苏妧只是咬紧下唇,而后摇头,“不怪公子, 该是我应当向公子赔罪才是。”
江珣析深深叹口气,船只行驶, 一切风光尽收眼底, “苏妧, 我不后悔那时帮了你。”
他承认,在看见苏妧的第一面他就起了私心。
或许那时是被苏妧的容貌惊艳, 在看到她拿到适合的药后脸上满足的模样, 他就明白,他是栽了。
世间情爱之事, 无人能说得清楚。
他并不是一个圣人,在看见美人时难免折腰。
苏妧第一次出现,就让为之倾倒,若说是为何,江珣析说不出。
他只知那夜过后,他每每再次梦见苏妧,心中都会有满足的感觉。
在江中将苏妧救起,又结合她不愿言说的事情,江珣析也大抵能猜出苏妧究竟是谁。
毕竟摄政王当初娶妻,可是在上京传的沸沸扬扬。
今日苏妧说出抱歉,江珣析就更为确定。
在这时,江珣析还能有些确幸,若不是摄政王将他贬谪,他又怎会拥有苏妧的同情。
他坐至苏妧的身旁,轻声道:“若是你觉得有些对不住我,就为我做个荷包罢。”
江珣析的手逐渐在膝盖之上收紧,也不敢去看苏妧。
苏妧诧异,将视线落至江珣析的身侧,荷包确实已经陈旧。
虽然是贴身之物,女子绣好给男子也多有些不便,可她好似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于是苏妧很爽快就应下这件事情,“公子可有什么喜爱的物什?”
江珣析仔细思索,“替我绣红梅罢。”
说这话时,江珣析的眼眸一直紧紧的看着苏妧。
他不是为自己,而是因为苏妧。
苏妧就如同冬日之中缓缓绽放的红梅,坚韧自拔,不为寒冬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