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真确信点头,掷地有声,“能成。”
唯独黑子这凶神恶煞的大块头,一会看看梅姨,一会望望大哥,视线不由落在他们跟前的那一叠子银票上,黑子连连咽着口水,带着些不可思议,天马行空的来了句:“谢大人,秦神医,这么多银,银子,你们……”咕咚,“你们就这么信任我们?”
谢真秦芜相视一笑,望向黑子,齐齐点头,“我谢真用人不疑。”
黑子一噎,感慨道:“娘咧,这是真信我啊?”
秦芜瞧着好笑,跟着反问:“大家既已是一家人,为何不信?”
黑子一怔,只觉心口发烫,竟是从未觉得自己这么受重视过。
一直以来,他黑子就是没脑子的代名词,梅姨大哥他们都说他好冲动,不信他能办大事,除了蜜蜜,寨子里谁都不看好自己,结果眼前的谢大人与秦神医却把这么多银子交给自己,还点名自己,信重自己,此刻黑子只觉自己心里有着前所未有的熨帖,心口滚烫滚烫的,冒着股股的热流,当即蒲扇般的大巴掌把心口拍的砰砰响。
“谢大人,不,谢兄弟,还有秦神医,你们既然信得过我黑子,这又是为了全寨子,阿不,是为了全堡子上下兄弟家小们好的大好事,这事我黑子应了,谢兄弟与神医放心,只要我黑子在,大人的银钱与好日子跑不了!”
他是个粗人,说不出什么动听的话,但也知道士为知己者死的道理。
边上的梅姨与扬子也感动于谢真与秦芜的付出,一个人的心待人诚不诚,不要看他们说什么,只要看他们做了什么就是。
既然人家把话说到这份上,怕是连家底子都拿出来了,他们又还有什么不信的呢,不就是出人么,于是梅姨大手一挥。
“好,我们都听谢大人与秦神医的,商队咱们干了。”
“对,干了!”,扬子也心情激动的附和。
自此,新鲜出炉的乌堡里,乌堡商队新鲜成立,自是由心细的扬子为军师,黑子为领队,带着谢真秦芜给的银票,再带上些试水的北地货物,而后南下,准备先去苏杭,接收了卢真订购的商船后,再从刚刚秋收过的南地大面积收购粮食,布匹,茶叶、南地药材等物,走卢真前头南下打通的海运航线回来,先试一水。
极北眼看着就要入冬了,事不宜迟,商队清点物资后就要南下,不过南下之前,这日,黑子这货扭扭捏捏找到了村口的临时草棚里,来寻正被秦芜拘着学包扎的田蜜。
忙着看诊开方忙的飞起的秦芜,起先并不知道这对小儿女内里的心思,还是小满偷听完了跑来跟自己嘚啵嘚,秦芜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