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真看着记忆深处有些熟悉的房舍,看着发完话就要走的书吏,谢真忙一步上前拦住人:“大人且慢。”
书吏大惊,连连后退,“哎哎,你干什么?”
谢真趁着拉扯之际,偷摸往人家手里塞了一块银角子,姿态放很低,忙笑道:“这位大人,您看看这大冷的天,家里上下这么多口子人,一个院子也不够住啊,大人可否能容容情,再给我们寻一处?哪怕是个小院子呢?”
书吏颠了颠手里的银角子,眉毛一挑,银子一收,态度好了不老少,也不瞒着直言道。
“嗯,这位兄弟是个识时务的,按理说我也不该推三阻四,只是不瞒兄弟,你们跟人家百姓从军入户的还不一样,你们是流放人犯,还是遇赦不赦,没见着你们的军籍牌上户籍面还烙着大大的流么,你们是需要重点看管的对象,且是上头定在哪一处,所有的人就必须统一在哪一处,需要接受伍长跟街坊们的监督的存在,三年五载之内,没有立下大功之前,兄弟莫要说再寻个小院,即便兄弟有钱去旁的地方租屋子,上头都不允许呢。”
好嘛,谢真算是知道了,上辈子自己不在意的事情,这辈子居然是有钱都办不成。
知道无法转圜,谢真也不耽搁,忙忙谢过书吏,都不等送走人了,谢真回过头来拉着秦芜,推着车就进了上辈子自己住过的院落,一面四顾查看,一面调动脑子深处的记忆,最后选了一间靠着院墙左侧,门上还有锁扣的一间偏刹,谢真拉着秦芜就走了进去,进去后,在众人还呆滞中哐当一声把门给关上了,彻底隔绝了外头人的视线。
看着屋顶上的雪因着震动扑簌簌的落下,院外的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封家家主朝着谢孟昌讪讪一笑,拱拱手,也招呼着自家人进了对面的院子。
谢孟昌回礼拱手,再抬头时脸已经黑的不行,二房欧阳氏却顾不上看,暗暗撇撇嘴,忙拉着丈夫,招呼着儿女小妾,一个箭步冲入院子,当即占据了谢真对面右侧的两间偏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