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氏一手搂着女儿,一手抓着一叠小药包千恩万谢的就要走,秦芜见状忙又拉住人。
“你这样子带着珍姐儿往哪里去?这会子乱糟糟的,连解差都顾不上人犯呢,你且就带着孩子在这火堆边坐着,也烤烤衣裳,顺道的等我锅中的姜汤好了,你也喝一碗。”
付氏不好意思,“多谢二弟妹,我,我就不用了,我们母女给你跟二弟添了这些麻烦,我……”
“哎呀,我什么我呀,我也就是顺手能帮的帮你一把,帮不上的你求我我也无能为力,得了,你不要紧孩子还要紧呢,等锅里姜汤好了,我再烧点开水,正好的给珍姐儿把第一顿药给带了,还有,一会你喝了姜汤,想法子再弄点温热的毛巾帕子,给珍姐儿敷敷额头,擦擦手心脚心撒热也快。”
付氏对自己是不讲究的,一听到女儿她也就没坚持,千恩万谢的坐到火堆边,搂着女儿烤着火,喝了姜汤,浑身热乎起来,又给女儿喂了药,边给珍姐儿敷帕子,边闻着篝火上食物的香气,只剩下岁月静好。
这厢秦芜谢真,连带付氏母女舒舒服服的,谢家乃至其他的人犯日子却不好过。
那一场暴雨下来,不是谁都有柳姨娘母子还有王姨娘这般好运的,其他人犯根本没准备,一个个跟个落汤鸡般被浇的从里到外透心凉,加上本身养尊处优且流放一路吃喝不好又亏了底子,这一寒凉入体可是不好,一个个跟个冻猫子一样蜷缩着要死不活。
葛飞等解头也不能干看着这些人死了,要是全死了,他们也得吃瓜落。
于是忍着晦气,见秦芜这还有姜汤,葛飞舔着脸的花了银子从秦芜这里买了些生姜红糖,给熬了好几大锅给每个人犯热热的灌下去,又学着秦芜生起了不少的火堆,虽然烟气重了些刺激的人连连咳嗽不止,却比生生冻着强。
姜汤发了寒气,火堆烘烤着身上的衣物,倒是成功的吊住了一行人犯摇摇欲坠的小命,只是就这到了下半夜的时候,大片大片的人还是病倒了。
要么鼻涕拉忽,要么咳嗽连连,要么起了热,要么打摆子,这还算好的,更有甚者居然还上吐下泻起来,形容狼狈的很,多跑几次身上都弄的腌臜了,这让本心里就对他有怨的人越发不想搭理。
被众人都嫌弃腌臜,早已拉的虚脱无力的谢孟昌半死不活的靠躺在破庙墙壁,内心犹如外头的凄风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