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看看那莲花出淤泥而不染,你不过就是被人坑害了一把的无辜可怜人而已,可谁又能说,身处烂泥中的你不能开出灿烂的花呢?”
“好好想想?我是无辜的?再烂的我也能开出灿烂的花?”
“对!开出灿烂的花!”
是啊,自在活我的,死都不怕,她还怕什么?害人者都不怕,她羞愧什么?
也不知是不是秦芜的洗脑太成功,还是其实付氏心里也不想死,这人忽的就想开了,轻轻把身边早哭成花猫的珍姐儿往怀里一搂,付氏朝着秦芜展颜一笑,“二弟妹谢谢你,我懂了,我会好好的,我会照顾好珍姐儿,爱她,护她。”
秦芜终于松了口气,“啊,这就对了。”
她们倒是行了,看在当家人谢孟昌眼里,却觉得自己的权威遭受了极大的挑战,一个个忤逆不孝的东西,这是都没把自己放眼里啊。
那狗怂的老二暂且不说,今日是老大家的大事,他可不能任由付氏这种糟污贱人玷污了谢家门楣,于是狠狠的剜了一眼谢真与秦芜,只把对二人的不满压下,决定先紧着最要紧的事情解决,谢孟昌便朝着还一副呆傻模样,就知道红着眼眶捏拳憋气的大儿子去。
“耀儿,付氏不知廉耻,若是以死谢罪也就罢了,看在她知耻殉节的份上,我谢家也不计较什么。可她竟是如此脸皮厚,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随意说了几句,就当事情全然没有发生过,哼!这样的贱妇,我谢家可要不起!你若还是谢家儿郎,你若还有一分的骨气,你就把这贱妇给休了。”
谢耀与付氏少年夫妻是有感情的,付氏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虽恨,却也没那等狠心肠。
此刻满耳都是亲爹休了的怒斥,妻子的哭诉,女儿的嚎哭犹在耳畔,谢耀只觉身处水深火热之中不得解脱,身边可能是罪魁祸首的马姨娘却还一直歪缠。
谢耀忍耐不住,啊的一声,一把推开马姨娘,快步冲到付氏跟前,想要说什么,可看着付氏冷淡抗拒的眉眼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颓丧的任由亲爹拉着他的双手,在亲爹捉笔写下的休书下案上了手印。
望着新鲜出炉的休书,谢耀无法面对妻儿,抱头缩成一团愤怒气苦。
而付氏,一手搂着女儿,一手接了小袁氏轻飘飘塞来的休书,看着上头给她罗列的□□罪名,再看上头按上的血手印,付氏心如刀绞。
当初流放,父母亲自来送不是没劝自己想清楚,问谢耀要来休书一封,自己从此也好海阔天空,不必陪他流放极北吃苦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