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哐哐哐……又是一阵急促的催促,“人犯上路,亲友避退……”
铃铛还待再说,铜锣声越发密集的响了起来,伴随铜锣声传来的,还有解差们催促的吆喝,以及频频炸响的甩鞭声。
不能再多呆了,谢真看向填海铃铛:“好了填海,还有铃铛,我跟你们奶奶都谢谢你们,天下无有不散的宴席,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就此别过吧。”
填海鼻酸的郑重作揖,“二爷,此去山高水长,万望二爷二奶奶多珍重。”
秦芜也郑重的拍了拍铃铛的肩膀,对着二人道别后,转身推起填海准备的那架满载的小推车,夫妻二人涌入了人群。
铃铛填海两个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主子归队,看着腰间再度绑缚绳索的秦芜吃力的拉着独轮车,看着主子们随着队伍缓缓前行,看着主子远远的朝着自己挥手告别,铃铛的眼泪再止不住,顿时潸然泪下,口中喃喃,“姑娘您多保重……”
“保重。”
填海望着主子一点点的远离他也很难受,心里却记着二爷的交代,不想主子担心始终压抑着眼泪,只通红着眼眶目送主子远离,听着耳边悲戚的哭声,记着主子临别的叮嘱,填海回头本想安慰铃铛来着,结果看到铃铛抹着眼泪的右手成拳不知握着什么东西,填海下意识就问,铃铛这才后知后觉,张开手掌。
嘶!
张开的那一刹那,眼神极好的填海一眼就看清了铃铛手里捏成团的东西,甚至还看到了开头千的打头面额,填海不由嘶了一声,赶紧上手阻止了铃铛摊手的动作捏住了铃铛的手。
铃铛不解,“填海?”
填海却左右四顾,确信身边送行的人走的走散的散,要不就是沉浸在离别的悲伤中,无人注意到他们的动静,填海这才松可口气。
这模样让铃铛越发不解,毕竟自己眼睛都哭肿了,刚才填海的动作又太快,她根本没看清自己手里的东西。
还待再问,填海却先她一步,“铃铛我问你,刚才二奶奶把你手里东西交给你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
铃铛回忆了一下,脱口而出,“二奶奶说是给你我的信,说让我们等她跟二爷走了以后再打开看,怎么啦填海?可是这信不对?主子有什么交代?”
这一刻填海什么都懂了,也感激这个以前自己从未看上过的二奶奶。
他也没解释,反倒是一把拉着铃铛朝着秦芜谢真离开的方向咔吧跪下,哐哐哐的兀自磕了三个头,再抬首时,望着早已消失成原点的身影,填海心里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