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在暗中的逐鹿军正打算上前行动,赵鸢对他们摇了摇头。
拉住她衣角的是一个骨瘦如柴的小孩,她蹲下来:“你想要什么?”
“你你买我吧,你不买我,我爹娘就要阉了我,送我进宫当太监。”
赵鸢见不得可怜人,她拿出钱袋,“要多少银子?”
小孩伸出五根手指。
“五两么?”
“五十两。”
五十两赵鸢记得李凭云的卖身契上,写了不过一两银子,果然是长安,贱民奴隶的价格也比别处贵。
“不然这五两你先拿着当定金,我让朋友去取银子”
小孩刚打算点头,看到迎面而来的人,他立马转身逃跑。
赵鸢拿着钱袋的手停滞在半空,不知该喊那小孩,还是该面对突然出现的人。
“赵大人若是嫌银子太多,不如拿来接济我啊。”
赵鸢将对方上下打量一番,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英俊如常,“以李大人的皮相,不患无人接济。”
夏天潮热,李凭云只穿一件麻布单衣,风稍稍一吹,衣料紧贴在身上,胸前的凸起若隐若现。
赵鸢本是在调侃他,注意到他胸膛之处,自己先红了脸,“方才那个孩子怎么一见你就跑了?”
“这里的孩子经常以卖身为借口,诓骗傻子。”
“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一开口就是五十两你骂我?”
李凭云咧嘴笑开,“是啊,才发现么?”
森森黑夜,他的笑容如同旭日一般刺眼。赵鸢想,这便是胜利者的姿态么?
可她赵鸢不是弱者。她正色道:“哪怕这里是鬼市,也非法外之地,是幼童,也非法外之人”
李凭云打断她的大道理,“你大老远跑过来,就跟我说这个?”
兵书说,两军对垒,最怕先输气势。赵鸢紧绷着脊背,佯装稳重道:“可有方便说话的地方?”
李凭云想了想,“没有。”
“那就去你住处。”
李凭云沉默几许,轻轻抬眼瞥了一眼赵鸢,转头负手向前走去,“你若不怕我对你做些禽兽之事,就跟来吧。”
赵鸢云淡风轻道:“没事,我带了防身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