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鸢给胡十三郎心中留下了奸诈腹黑的印象,胡十三郎恐她有诈,眼珠转了几圈,定住道:“你血口喷人!”
“若是你偷的,我给你三天时限,三日后你若没有归还,此事就报官处置!”
赵鸢大部分时候是温和的,此刻她的言辞若乱砍下来的刀锋,胡十三郎不由重视起来:“你丢什么东西了?”
不知是哪一位先贤有与众不同的癖好,喜欢收藏女人,兼之妇女的衣物也成了其拿来炫耀的藏品,自那以后,妇女的“自尊”开始寄生于教条的笔墨之下,寄生旁人狭隘的眼中,寄生那些长长的舌头里,甚至寄生在衣饰脂粉上。
也许之后,它还会寄生于更多的地方,只是不论寄生何处,反正不会寄生在妇女自己的心中。
而女人的贴身衣物本与男人的短裤是同样的作用,但男人的短裤可以满接乱挂,女人的只能收纳柜中,同样的,一个只穿短裤满街乱跑的男人,会被叫做疯子,而不穿外衫的女子上街,都会被骂骚货。
女子私隐就连拿出来说,都似犯了触怒神佛的大罪一般。
赵鸢实在难以启齿,她拳头紧握,恶狠狠瞪向胡十三郎:“什么都没丢!”
赵鸢气急败坏地跑开,李凭云同六子一前一后从房里出来,六子一边系腰带,一边斥责:“惹赵大人生气,想不想活了?”
胡十三郎一脸委屈:“你们冤枉人!”
李凭云瞅着胡十三郎这张大黑熊一样的脸,憋了半晌,道:“别做这幅表情,不适合你。”
赵鸢越想越是害怕,这事可不止是盗取裲裆这么简单,而是有人破开了她的门锁,随时都可能闯进她的住所。她还没走到明堂,背脊已经被冷汗打湿。
王道林从明堂门口绕出来,将她拦住:“赵主簿,司徒县令找你。”
赵鸢对着院中衣冠镜正好衣冠,道:“我这就前去。”
王道林忧虑道:“赵大人,司徒县令知道了咱们去瓜农村里调查一事,我担心他借此事为难你。”
赵鸢道:“多谢王主簿提醒,你别担心,这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将你供出去。”
“赵主簿,你误会了,我是担心你。”
赵鸢叹气道:“该来的总会来的,大不了挨一顿骂就是了。”
司徒县令害怕自己一把年纪,因为和赵鸢扯上风言风语丢了官帽,特地在凉亭里见她。
赵鸢躬身行罢礼,司徒县令让她先坐下来,她却不肯起身,“大人,下官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