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呼吸一窒,轻声问道:“姜夫人,有女儿吗?”
“有,与你一般年岁,在姜夫人病逝之后,她在奔丧途中死于山贼之手。”
沈菀眼里的光黯淡了下去。
她还以为,她会是那位姜夫人的女儿呢。
从倚红阁逃出来后,她第一时间便是去查自己的身世,但是她的过去一片空白,也没有任何能够证明身份的信物,她也不得不接受,自己是个孤儿的事实。
今日听楚贵妃提了一句,尤其见皇帝那般失态,沈菀心里也生了一点希冀。
但卫辞的话,无疑是将她的希望打了个粉碎。
沈菀也不气馁,她如今已是皇帝亲封的县主,虽然没什么实权,但也没人敢再像程可青那样欺负她。
看着转身净手的卫辞,沈菀眸光微闪,起身之时故意踩空,一声惊呼,她稳稳地落入卫辞的怀抱。
软玉温香扑入怀中,那一瞬间卫辞神色怔忪,被刻意压下去的酒气与不可言说的欲念齐齐涌入脑海,轰的一声炸出了一道白光。
像是被火灼烧了一般,他猛然将沈菀推开,沈菀跌坐在地上,疼得泪眼汪汪。
卫辞的手僵在身侧,摩搓着指腹间残留的体温,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小舅舅……”
她委屈极了,却还伸出了手,想让卫辞拉她一把。
卫辞紧握着拳头,蓦然转身,冷声低喝道:“出去!”
沈菀一愣,所有的心思在刹那间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静悄悄得不敢冒头。
身后的门打开又关上,那股恼人的女儿香却经久不散,闭了眼,那张水盈盈的脸在脑海中愈发清晰。
他深呼吸一口气,拳头被他握得咯咯响,再睁眼时,双眸静如死水,暗如深渊。
自那夜不欢而散,沈菀便再也没有见过卫辞。
他似乎很忙,日日待在大理寺,沈菀还以送饭为由去了几趟,都被十一拦在了外面。
她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焦灼万分,深刻反思了自己是否过于急于求成,惊动了卫辞。
可若是卫辞知晓她的目的,以他的性子,不可能什么都不做,把她送回澹州都有可能。
沈菀想不明白,索性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饭菜点心照样送,敌不动,我不动。
温聿倚靠在窗台旁,看着再次失落离去的沈菀,忍不住啧了啧嘴。
“真搞不明白你这狐狸脑袋在想什么,菀菀多乖巧的一小姑娘,旁人疼都来不及,你倒好,连门都不让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