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珣皱了下眉,单手格着长枪并不费力,同样压低声音,语气略凉:“阿窈与我门当户对,佳偶天成,何须你一个外人评说?”
余既成眸色更是一寒,手中银枪再是一转,滑开他刀锋,从下自上斜刺而来,“我跟阿姐自幼相伴,青梅竹马,她跟我相处相伴的时间比你更长、比你更亲,真要计较起来,你才是外人!”
“当!”郁清珣隔开攻击,往后退了步,脸色更沉,眸底隐约有寒意。
余既成攻击不断,银枪或拦或阻或直刺。
两人兵刃不停相撞,打出一串串火花。
“你既对不住她、护不住她,那就由我来护她爱她!”
“闭嘴!”郁清珣心下刺痛,不再留守后退,反而主动进攻,“阿窈永远是我妻,是棠棠和桉儿的母亲,你……”
余既成被攻得连连后退,语言却更是勇猛:“她已跟你和离,如何是你妻!”
“你将她困在宅院,你将她冷落在家,有何面目自称佳偶?你怕是连她喜欢什么,想要什么都不知道!”
郁清珣握紧刀柄,竟是无可反驳,心下一怒,就想将他当场解决,又到底还是克制住,只将他更进一步地往后压去。
两人攻速越来越快,庭中火花四溅,铮铮声不断。
余既成纵使被压得越退越后,却还是道:“她的儿女我会爱之如亲生,她之所想我会一一为她实现,国公既已和离,就该自发远离……”
“呛——”郁清珣忍无可忍,手腕一转,生生将那银枪荡开,刀锋顺着滑抵向对方咽喉,眼神冰寒,话语冷凝:“你输了。”
余既成只觉双手虎口刺痛,差点没握住银枪。
唐宁说他武功高,并非恭维,而是实话实说,真打起来,别说余既成,就是唐宁亲至都未必能赢。
庭中静了刹那,廊下观战的人里,郁棠郁桉最先欢呼。
唐子规看出两人打出怒火,怕他们来真的,马上往前隔开道:“国公见谅,既成只是一时手痒,并非真有不敬。”
“阿姐,是不是该开宴了?”他回头看向唐窈。
唐窈也怕他们打出好歹,颔首应道:“是。”
“两位……”她婉柔福礼,温和劝道:“还望莫要再动手,进来喝杯茶解解渴,很快就能开宴。”
郁清珣纵使心有恼怒,也不会给唐窈找事。
他压下不爽,随手将借用的佩刀往后一甩。
长刀在空中划过优美弧度,呛的一声,准确无误地并入亲卫腰间刀鞘。
“好!”这一手端得漂亮,林宿眠看着忍不住拍手称好。
郁棠更是飞扑过去,眼眸灼亮满是崇拜:“阿爹好厉害,我也想学!”
郁清珣看到扑过来的女儿,眼里怒火消散,手摸了摸她脑袋,脑子里又不禁回响起那句“爱之如亲生”,心下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