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对上他漆黑如墨的眼,微提醒道:“陛下,画笔描眉是闺房情趣,阿宁与陛下尚未成婚,此举怕是不妥。”
元赫倒是不在意她这番言论,手中动作继续,笔尖轻触着她秀眉,温声道:“你我除了未曾大婚行周公之礼,正常夫妻该做的事都做了,没什么好顾及的,你若是愿意,等过段时间朕就下诏,迎你入宫。”
宋宁有些无奈,见劝不动他,就随着他去。
不一会后,元赫为宋宁画好眉, 却噗嗤一笑。
宋宁拿起镜子一照,很是不满道:“陛下下次莫要再画了,技术实在是不行,还是阿宁自己来吧。”
元赫是第一次为女子画眉,技艺生疏,两道眉画得变形,他忍不住笑出声。
宋宁生气地瞪了他一眼,他赶忙道歉:“阿宁,是朕不对,朕保证日后定会同宫里的嬷嬷学好描眉手艺,日后画好。”
宋宁对着铜镜一笔笔地描画着,没好气道:“这还差不多。”
之后宋宁在凌霄殿用完午膳后便回了长宁王府。
一回府,宋渊便将她叫去了书房。
书房内
宋渊沉着脸,一言不发。宋时安在他身侧同样一脸愁容。
她走近,见二人沉着脸,有些心虚,片刻后还是鼓足勇气开口:“祖父,兄长,阿宁回来了。”
宋渊阖上的双眼睁开,见到宋宁朱唇上的痕迹,心中顿时知道天子对她做了何事,长叹一口气道:“阿宁回来了,回来便好。”
作夜发生的事实在太过于突然,他明白暗地中的人是冲着长宁王府来的,就算他们再谨小慎微,怕是也抵不过精心算计。
宋时安见宋宁脸色有些苍白,关心问道:“阿宁身子可有好些了?昨日你忽然晕倒,陛下让你留在宫里休养,说等你醒来还有事想要问你,祖父便也就答应了,毕竟你与陛下--”
他话只说了半截,剩下的半句未说出口,但宋宁瞬间便明白他是何意,怕二人误会,忙出口解释道:“祖父与兄长莫要多想,昨夜阿宁发了高热昏睡了好久,陛下彻夜未眠地在照顾阿宁。”
宋宁从小一说谎话旁人一眼就能看出,宋渊打量着她的神色,觉得她方才的话不像是假话,松了口气道:“之前陛下提及过他今生非你不可,我也知道你与陛下两情相悦,可你们尚未大婚,凡事都存在变数,行事还是低调些好。”
昨夜他本就不赞同陛下强留宋宁在宫中,今日宋宁这个时辰才回来让他愈加不满。
他忍不住多叮嘱几句。
“祖父我明白了,我日后会考虑周全再行事。”宋宁应下他的话。
她随后又想起定远侯府的事。
这件事如一层迷雾一样笼罩在她心头,惹得她心烦不已。
宋时安见她情绪不高,发问道:“阿宁,陛下早上可有向你言明朝臣们对昨夜事情的看法,会不会有人借机参长宁王府一本?”
这件事是终归是长宁王府对不住定远侯府,那些平日里看不惯长宁王府的大臣怕是不会放过在陛下面前诋毁他们的机会。
宋宁轻点头,出声:“兄长猜测的对,左相以及与左相来往密切的官员确实提出要对我进行一定的惩戒,毕竟暂时无证据证明昨夜我是遭人陷害。”
“陛下已让我在府中闭门思过十日,之后我会亲自上门拜访定远侯府,以表歉意。”
“对了,祖父,陛下让我明日暗中动身前往徽州,去面见我外祖父。”
宋渊脸色突变,眸色一深。
“你外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