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醍醐灌顶,解了元深内心的困惑。
“臣弟明白了,这就是枕头风的事了!”
元赫轻笑道:“越帝疑心太重,早已立了东宫还扶持怀王上位,此举能达到一定的制衡效果,但人心都是贪的,给的多了又想别的,赵润不可能对帝位一点想法都没有,所以朕斗胆猜测此次也是越帝给赵彻的一次考验,如果此次赵彻能顺利阻止议和,那他的太子之位才能继续安稳地坐下去。”
炭笔一直在大周和大越边境几城勾画,凌云七州之地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
有生之年,北伐收回才无愧于先祖。
元深越想越觉得不安,“那今日傅家出事,是出自赵彻的手笔吗?”
天子蹙眉,手中的炭笔放下,轻弹了下手,甩掉碎屑,淡声道:
“不排除这个可能,朕总有一种感觉,从安阳一事开始,总有人在故意推动着两国关系的恶化,这幕后之人肯定是不想看到大越和大周顺利议和的,就是不知道幕后这人跟大越的联系到底有多深,今日一事也只是借题发挥,真正的局在后头。”
乐观如元深此刻也觉得内心有些恐惧,“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元赫思索片刻,薄唇微启,“先不要打草惊蛇,当前要做的便是把此事给压下去,永毅侯府和皇家关系匪浅,无论如何朕也会保住傅卓,小五!”
“臣弟在!”
“带上北卫司的人,去帮朕办一件事!”
“诺!”
大理寺
张御医摇了摇头,叹气道:
“郡主,这杯酒里面也并无异样!”
黑袋里装着碎了的玻璃酒盏,张太医验过后拔出一根细长的银针,针头没有变黑,说明问题不是出现在酒上。
宋宁心下一惊,不是出现在酒水上,那又是为何?
一旁的袁群旁听许久,见还是未有半点进展,忍不住劝道:
“郡主,天色已晚,停尸房血腥味太重,郡主怕是不宜多呆,不如明日再查?”
停尸房里实在是过于潮湿阴冷,宋宁身上有几处刀伤,浅浅地感到有些不适,她素手摸了摸肩头,望向袁群,淡淡道:
“袁大人此言有理,今日便验到这里吧,不过傅公子现在在何处,我受侯爷所托,想见一下傅公子。”
“郡主,这边请。”
狭小的牢房里满是污秽,草席覆地,一男子身穿囚服,蜷缩在墙角,身子有些微微发抖,墨发也是乱糟糟的。
见到宋宁,骤然从房内的草席上弹起,看见宋宁,一脸茫然。
袁群忙出口:
“这是长宁王府郡主。”
傅卓方才反应过来,眸里顿时重新有了一丝光亮,猛地跪地,“傅某参见郡主。”
长宁府名声在外,永毅侯府和长宁王府并无深交,他对宋宁很是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