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刚才的做法让徒弟伤心了，顿时懊悔不已。

这一刻，青玄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了，连忙将徒弟抱得又紧了些，急切地说：“离陌，对不起，刚才是为师不好，为师跟你道歉。”

离陌已经放弃挣扎，任由师尊抱着他，可他的脸却费力地转向一边，尽可能离师尊远一些。

听到师尊的道歉，他也只是淡淡地说：“师尊不必道歉，师尊没有错，错的是弟子。”

他不需要什么道歉，他只希望师尊不要再管他，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给他保留最后的一点体面。

离陌的这番话，还有那疏离的语气就像在拿刀子捅青玄的心一般，他先是怔了怔，随即就感觉心痛的一阵窒息。

“离陌你···”青玄突然感到一阵恐慌，徒弟似乎不是在跟他赌气，而是想跟他一刀两断···

为什么···

青玄怎么都想不明白，他对徒弟动手确实不对，可他那是气糊涂了，而且也主动道歉了。

作为一个师尊，都做到这种程度了，还不够么？

想到此，刚刚褪去的怒意又再次涌了上来。

他立刻松开徒弟，然后目光阴沉地盯着徒弟问道：“离陌你闹够了没有？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青玄活了这么多年，还没对谁如此上心过，也没对谁如此低声下气过，这小东西到底想怎么样？

难不成真以为他没了徒弟就活不下去了？

离陌已经不会因为师尊的这种转变而觉得惊讶或者难过了，因为他已经认定师尊从来没有喜欢过他，他早就死心了，也不会再伤心了。

“回师尊，弟子没有闹，弟子说的都是实话，请师尊明察。”离陌眼眸低垂，猩红的小脸虽然看起来十分恐怖，却一点表情都没有。

青玄再次怔住，原本阴沉吓人的俊脸瞬间僵在了那里，一向冷淡从容的双眸竟变得有些不安。

离陌经过刚才的暗暗调息身体已经好多了，趁着青玄发愣的功夫，他很轻松就挣脱了束缚，然后迅速后退了几步，随后就恭恭敬敬地弯腰站在那里。

青玄感觉到手里空了，低头看了片刻，又抬眼看了眼徒弟，然后缓缓起身，过了一会儿，才冷冷地问道：“离陌，你是不是忘了，你我已经是道侣？”

他懒得再去想徒弟为何要闹，也懒得再跟徒弟解释什么。

反正不管怎么样，他们已经是道侣，徒弟这辈子都只能是他的人，对于他来说，这就够了。

离陌确实因为这话心头一紧，心底顿时有什么情绪就要冒出来，却被他立刻咬牙压了下去。

他头也不抬地说：“那已经是师尊飞升前的事了，如今师尊已经飞升成仙，前尘往事早就过去了，师尊不必当真，弟子也早就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