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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不渡 云芙芙 1802 字 2024-01-22

向来骄纵的宋嘉荣被人戏谑时第一次没有发火,反倒是羞答答的捏着荷叶里包着的油饼。

夫妻,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别人称呼她同珩哥哥是恩爱的小夫妻,她也迫切的想要知道珩哥哥的答案。

还没等她怀揣着偷来的兴奋捂暖,裴珩却极为冷淡的解释,“她是在下的家妹,而非拙荆。”

他过于正经而严肃的话让周遭起哄声都淡了,捏得油饼扁烂的宋嘉荣更是牙齿咬破舌尖,脸色刷白一片的抬起头,肩膀颤抖得像一片冬日里摇摇欲坠的枯叶。

心脏像是被人重重捏了一下,又像是被一根根的银针往里扎,疼,疼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珩哥哥能那么绝情的说出那些话来,他们不是夫妻吗?

他不是许诺过会一辈子对她好吗?她也努力的想要成为配得上他的皇后。

裴珩像是没有注意到她的反常,反倒是周围,越来越多窥觎在宋嘉荣身上的视线让他隐有躁意,恼怒。

他更多的是不希望他们看她,也暗悔前面答应她请求的自己。

在他陷入烦躁中,把泪花逼回眼眶里的宋嘉荣扬起那张即便不着脂粉依旧美得惊心动魄的脸,声音里带着难掩的脆弱,哀求,“珩哥哥,我们去前面吧。”

要是继续留在这里,她担心自己真的会发疯。

为什么他要那么残忍的,当着众人的面否认他们之间的关系,她不是他的女人吗!

接下来的花路上,宋嘉荣失去了寻找话题,只为了能和他多说上两句话的勇气,脑海里一直回荡着相同的一句话。

她是在下的家妹,而非拙荆。

那么久了,他为什么都不把自己当妻子看待,难道她就真的配不上吗?

路过挂满灯笼的小摊前,宋嘉荣像被定住一样,目光发愣放直。

因为她在一盏琉璃青灯中照见了自己的倒影,面目可憎又不自量力,犹如蚍蜉撼树一般可笑又愚蠢。

恍惚中回到了,珩哥哥第一次带她出来看花灯的那年场景。

那时的她刚被带回东宫不过两月余,因为性子孤僻不会言语,有时还会暴起伤人,阖宫上下无一人不在心里鄙夷她,怠慢她,也只有珩哥哥不厌其烦的照顾她,包容她所有的坏脾气,教她读书识字。

正逢花灯会,珩哥哥带她出宫看了花灯。

花灯节上彩灯绚烂得令人目不转睛,空气里弥漫着甜丝丝的糖葫芦香。

她直到现在都还记得,牵着自己的那只手有多么的温暖,可靠,还有那盏被她如同宝贝一样挂在殿内的金鱼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