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撒着娇,想逃避这个她潜意识里不想深究的问题。
陶初翰忽然觉得鼻头有些酸。
这个傻姑娘在什么都不懂的年纪便被别人决定了一生,她从小便被灌输了将来要成为某个人的妻子的思想,从来没有想过这条路以外的任何可能。
她被人放置在这条鲜花锦簇的路上,周围都是高高的墙。
她听见周围人群的欢贺声,便以为这便是最好的归路。
她看不见这条路以外的世界,只能一直沿着这条路往前走。
只是,她并不知道,这唯一一条路,现在也成了死路。
“傻姑娘,累不累?”
“累,哥哥背我!”
眼中忧郁一扫而光,她雀跃地说道。
“好!”
陶初翰俯下身,背起陶初凝往家的方向走去。那个她终将要离去的家。
莫殷跟陶初蔓走在路上,相顾无言。
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
“你有没有觉得他跟莫衍有些像。”
陶初蔓突然开口。
“你是说”
“也许是你比较熟悉莫衍,所以看不出来。我第一眼看见他时,便觉得他跟莫衍长得有些相像,现在觉得他俩脾气也有些像。”
莫殷笑了笑。
“许是相处久了的人都会又些像吧!不也有人说我们两个有些像吗?”
陶初蔓闻言轻笑出声,脸上两个酒窝若隐若现。
然后,她突然敛了笑意。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他还活着?”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飘渺,似是随风飘起的柳叶,穿过云层远远地落在青草地上。
“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他。”
莫殷见她神情,忍不住安抚。
“可有什么线索吗?”
莫殷摇了摇头,他看起来似乎比席间憔悴了不少。
“这么多年了,他即使还活着,容貌也肯定与儿时不一样了。”
他说完顿了顿,又补充道,“大概五六年前,我安排的人传信说,一个猎户曾在天水山山脚遇见过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跟画像中的小孩一样眉头都有一颗红痣,神态也有些相似。”
“那后来呢?”
陶初蔓急切地问道。
“后来,我便骑了七八日的马去了天水山。可惜……”
他叹了口气。
“可等我到那儿时,那里已是一片废墟了。看样子,应该是被人烧了没多久。我在周围找了几天,也不见有那个少年的踪迹。”
“天水山是神医‘鬼谷子’的地盘,谁敢在那里放肆?难道是他得罪了什么人,被人把药庐给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