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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阙台 谢一淮 1823 字 2024-01-22

王求恩微笑,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盒,递给赵敛:“这是皇太后娘娘叫我给官人的。”

赵敛将盒子打开,是一个带了血的小铜人。

这是贺近霖死也不肯丢下来的宝贝,是谢承瑢送给贺近霖的唯一礼物。

赵敛看到这个小铜人,脸霎时青了。

王求恩看了并不意外:“娘娘说了,东西还给官人,还望官人对彼此都放心。娘娘不会食言,她觉得官人也不会食言。”

谢承瑢在车里,透着窗帘边的小缝去看车外的人。他无意间与王求恩对视,立刻掩好帘子。

“在下回宫了,”王求恩看到谢承瑢了,但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作揖说,“山高路遥,望官人与官人保重。”

“多谢中贵人。”赵敛也作揖。

王求恩很快就骑马远去,赵敛伫立原地,好久才回头过来。

“怎么了?”

“皇太后放过我们了。”赵敛笑笑,拿出手里的小铜人,“我猜的是不错,贺近霖就在太后的手里,她也一直拿着我的把柄。”

谢承瑢见那只铜人,叹息说:“也许她是想好聚好散吧。你已经把什么都还给她的,她不应当再对我们赶尽杀绝。”

赵敛叫阿福把小铜人收起来,继续往前行。他说:“但愿真能好聚好散,反正我再也不想掺和朝廷的浑水了。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就好。”

长柳拂过马尾,在长亭外,纪鸿舟摇手呼唤那头的一驴一马一车:“二哥!”

纪鸿舟也辞了官,他是要往秦州去,也在今日走。本来前几日他已经和赵敛告过别了,巧的是今日又见。

他骑着马往那头去,跃下马,同赵敛和谢承瑢作揖:“二哥,同虚。”

赵敛也下马作揖,问道:“不是说昨天就走了,怎么今天还在这儿?”

纪鸿舟说:“家里忽然有些事,到昨天夜里才弄好。看来老天叫我们再道别一回,不都是缘分吗?”

“是。”赵敛爽快地笑,“这回分别了,就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了。”

谢承瑢也从车里下来,对着纪鸿舟作揖:“纪哥儿。”

“你们两个一起去建康,我也放心了。”纪鸿舟搓着手,有一肚子话想说,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他把手心搓热了,才说,“二哥,能在年少时结识你,也算是我这辈子的荣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