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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阙台 谢一淮 1829 字 2024-01-22

“唐叔由!”秦书枫急了,“你不肯告诉我,我怎么救你?我和你说过那么多回,我说赵敛在盯着你,你不信!你管不住自己,让他抓个正着!他早就将步军司军营的守卫换成了自己的人,怎么就你昏聩!他这么擅长借刀杀人,他的手段一向如此,可你呢?你当初就不信我!现在好了,你入了狱,还不肯跟我说出实情!”

唐任见他发怒,解释说:“是我低估了赵敛,我以为他真的收敛了。他跟我说他现在无欲无求,他还请我喝酒,我怎么知道他都是在骗我,在套我话!”

“你当初要送他娈童,为什么不和我说?旁人都没动静,就你要第一个巴结他!他不找你找谁?什么收敛,什么无欲无求,你也信他的鬼话?他若真是无欲无求,怎么还会回京!”秦书枫恨地攥拳,“赵敛一向都是韬光养晦之辈!他说话,能有几分可信?偏偏是你上钩,偏偏你不告诉我!”

唐任悔不当初,连打自己好几个嘴巴:“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你现在说错也没用!我就告诉你,嫖/妓事小,贿赂事小,杀人事大!大理寺要是认定你杀人,你就得斩!”

“斩?”唐任慌得手脚都发凉,“我是官,大周怎么能杀官吏?”

“杀人就是要以命偿命,你以为你是当官的,就能随意杀人了?!”

唐任失魂地瘫坐在地:“我没有杀人。”

“是谁杀的窈奴?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秦书枫的质问,唐任已然是六神无主了。他转头,对着席子边的那盏灯说:“我没有杀人。”

大牢越来越安静了,静到能听见水滴砖石。惨淡的月光从牢顶泻下来,也变成了一滩水。

秦书枫的呼吸急促,当听见那个名字从唐任口中说出来时,他的身体骤然作冰,许久不能化解。

谢承瑢不准阿福把遇刺的事情告诉赵敛,只说他们去寺庙,晚上才回来。

赵敛到家的时候,谢承瑢已经沐浴完毕,就坐在院里的石凳边乘凉。他和阿福一起下棋,两个人都不会,胡乱下,玩得倒也开心。

“二哥回来了。”

谢承瑢没抬头,用白棋把阿福的黑棋围死了,笑着说:“将军!”

“这棋也有将军?”赵敛正好过来,站在边上问。

“我说有,那就有。”谢承瑢把白子收了,歪头看赵敛,“回来了?”

“回来了。”赵敛把头上官帽抛给阿福,轻声说了一句“快走”,然后就弯下身蹭谢承瑢的脸。

谢承瑢被亲的脖子痒,别开身子说:“别靠着我,你身上有灰。”

赵敛委屈地让开:“哪有灰啦?你无聊么?我陪你下会儿棋吧,阿福不会下。”

“我也不会下。”谢承瑢继续收棋,“我不跟你下,你肯定不让着我。”

“我当然不用让着你,你不是一直都比我厉害么?那还要我让着你。”

这话中听,谢承瑢高兴地说:“你都知道我比你厉害,还要同我对弈?自寻死路。”

赵敛傻笑,转身坐在谢承瑢对面。他穿得多,天也热,一坐下来就更燥了。有汗珠从他额角滴下来,他随意用手背拭去,抬起眼,和谢承瑢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