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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阙台 谢一淮 1901 字 2024-01-22

“谢承瑢!你还不束手就擒!”

谢承瑢仍向赵敛行去。地上的血拖拽着他,空中的风推搡着他。他快要摔倒,却还是往前走。

“你们做什么!”方才血战的彭鉴赶来此地,拿枪指着崔伯钧的马,“你们围着他,是何用意!”

“何用意?!”崔伯钧挺起胸膛,义正辞严道,“我可找了谢承瑢好久了!谢承瑢,拥兵不前,怯阵避敌,逗挠贪安,通敌叛国,证据确凿!我奉延州知州高官人之命,捉拿畏葸不前的败将!”

“放你娘的屁!崔伯钧!”

又有刀枪指着彭鉴,将他死死困住。

“我们他妈的在这里血战金宗烈,你却诬陷我们通敌叛国!崔伯钧,你的心都他娘的被狗吃了!”

“放肆,你敢如此和监军说话!”

“你以为自己是谁!监军?我们有主帅在,有你监军什么事!”

崔伯钧一听,更加得意:“主帅?看来贺近霖也在!贺近霖与谢承瑢犯同罪,一同押走!”

谢承瑢耳朵嗡嗡的,听不清任何声音。他只关切远来的人。

“昭昭!”赵敛翻身下马,“崔伯钧,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崔伯钧挑眉,“还要我再说一遍么?谢承瑢、贺近霖,二人拥兵不前、怯阵避敌、逗挠贪安,通敌叛国!”

赵敛一脚踹在崔伯钧身上:“你他妈再说一遍!”

“不要打,不要打!”

两军乱成一团,吵嚷不绝。

可谢承瑢听不清,他只能听见风声,还有赵敛的呼唤。他望着,扯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二哥,你还是来接我了。”

第178章 五五 望断天阙(一)

“官家已经向均州发了金令牌,要赵敛增兵延州!此时你再避,不就是明摆着让赵敛逮你的把柄吗?”

“那你说,我怎么办?”

“贺近霖带着将军印信跑了,把所有的过错都推给他!”

崔伯钧搓着枪,低头去看马下的推车。

谢承瑢已经不能走了,只能像个死人一样躺在推车上。有血流出来,崔伯钧分辨不出谢承瑢的伤口在哪,但这些血的确让他欣喜若狂。

昔日风光无限的大将军,如今已变成沉疴不起的败兵!

崔伯钧觉得造化弄人,又同感老天开眼。他无数次鄙夷谢承瑢空有虚名,无数次憎恨谢承瑢无情冷血。爬得越高,跌得越惨,现在报应不就来了么?

他回头去看赵敛的军队,完全没有影子了,应当是还在清理战场。赵敛来支援延州,自然不能随心所欲,崔伯钧要他如何,他就该如何,他怎么能够违逆。

想到此,崔伯钧松了一口气。

他笑起来,低头问道:“谢同虚,你想好要怎么认罪了吗?”

谢承瑢身上的伤实在是太重了,所以神智并不是特别清醒。他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问:“我有什么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