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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阙台 谢一淮 1752 字 2024-01-22

刀接之声刺耳,谢承瑢身上的血开始狂淌。他疼得喘气,双手持着刀柄,反手掀上去,一刀割断了这壮汉的喉咙。血喷在他脸上,他顾不得迟疑,大步跨到彭六身侧,又直对贼寇双目。

林珣抖抖瑟瑟地看,好不容易等火把着了,挥着就往其中一个壮汉身上砸。火瞬间点燃了衣物,那个莽汉被狠狠烫了,跳脚着要扑熄火焰。彭六趁此,一枪捅向这人肚子。

外头雪来越大了,谢承瑢所剩的力气也没有多少了。到最后他实在是站不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有无数碎星爬上他的眼,很快就化成了一片黑。谢承瑢汗随血滚,眼睛已经看不清了。

“节使!”彭六惊呼,“他妈的,能来杀老子的人还他娘没出生呢!”说罢,一枪劈倒两个。

贺近霖看他们都倒在地上了,这才拿枪去刺。

门外的风还在刮,这几个壮汉全被杀了,没留一个活口。

“同虚!”林珣跑过去托起谢承瑢,只感觉手潮潮的,再一看,手掌心全是血。

“别吓我……你怎么样了?你……”他紧张得声音发颤,“六郎,快……快拿药止血!”

谢承瑢没有疼晕过去。他坚持着换药,脸与嘴唇白得像纸一样。他头痛欲裂,稍一摇晃就好像要炸开。

他现在能看清东西了,就是心跳得快,还有汗披。

“有人要杀我。”他盯着那些尸体,“到底是谁……”

贺近霖去查看了那些尸体,翻遍了衣物,没找到一丁点线索。

“妈的!我就知道他妈的不能回珗州!”彭六恨得猛砸地面。

林珣还稍有些理智,他说:“一定是朝里的人。同虚,他们不想你活着回京。”

“他们想让我死在路上……”谢承瑢仰头,抛去心中所有关于疼的杂念,“我绝对……绝对不会如他们所愿。”

西燕营中。金宗烈已经同东周秦州禁军相持好几个月了,眼看冬天又要临,他头痛不已。

此次东进,他同阿爷立了军令状,若不能得延州,将以死谢罪。可现在胜机不存,他不敢回京,只能耗着。

同样头疼的还有副帅萧弼。提议东进的是他,如果拿不下延州,他无颜面见皇帝。先前在延州,他大败于赵敛军,还废了一只胳膊。今想起,仍火冒三丈,誓要找赵敛复仇。

军帐内,金宗烈和萧弼对坐,彼此蹙眉凝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