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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阙台 谢一淮 1852 字 2024-01-22

李祐寅在崇政殿里等人,看见韦霜华研磨,随口一问:“唐娘子是在这几日要临盆么?”

“医官算了日子,大约是在这几日了。”

“我这几日忙,你叫皇后去瞧着,有什么事儿,全交给皇后处置吧。”

“是。”

李祐寅摸着玉珠:“润珍这几日怎么样了?”

韦霜华说:“殿下照看着呢,与往日无异。”

说话间,谢承瑢来求奏对,李祐寅也不再说后宫之事了。

谢承瑢来了,看起来没有喝酒。李祐寅忍不住笑道:“谢卿酒醒了?”

谢承瑢拜道:“臣拜见官家,酒醒了。”

“那是秦州的酒好喝,还是京城的酒好喝?”

谢承瑢如实答道:“论酒,哪里都比不过珗京的酒。”

“可惜了,珗京的酒,你最近没机会喝了。”

李祐寅拿过一封奏疏,叫韦霜华递给他,“这是均州雄略军两厢都指挥使代议恒呈上来的札子,你瞧瞧。”

提到均州,谢承瑢不由轻抬眉,对上李祐寅的眼睛。

“怎么,你的心还在西北?”

谢承瑢接过札子:“臣在秦州久了,遇西北之州,心有触动。”

李祐寅等他看完札子,问:“看懂了么?”

“臣不知官家意思。”

“去年正月,均州马步军都部署王生死了。朝中缺将,均州虽为军事重镇,但同延州近,我想着再怎么样,战火也不会先延到均州,所以就没立即派遣任命新的马步军都部署。均州那块儿,暂归均州马步军副都部署,也就是这个骆永诚管。代议恒你记得的,均州屯驻禁军的将领。”李祐寅揉捏手指,“均州离延州很近,这几年延州小战不停,均州形势也紧张。如若均州的守将是这般人物,我怕有岔子。但,也不能排除是私人恩怨。卿觉得呢?”

谢承瑢来回读了三遍,说:“均州是重镇,离延州也近。西北路遥,如有战火,朝中未必知道得快。”

“我正是担忧这一点。延州是口,均州就是咽,平庸之将,难任重职。你才从秦州回来,应当比朝中其余将领更能摸得清西北战况。”

谢承瑢望向李祐寅。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吧?”李祐寅手指叩几下桌面,“这个骆永诚,不是个简单之人。”

“臣……臣当回避均州。”谢承瑢低头,“官家应择他人。”

李祐寅笑了一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谢承瑢携奏疏而跪。

“均州远,我不能亲至,许多事都看不清楚。把你调过去,完全是因为你有能力。均州马步军都部署不算是闲职,将来延州、秦州再战,调遣你过去也方便。珗州太远了,把你关在珗州,实在叫你没有任何用武之地。三衙的差遣也不太阙,你闲了,就每日饮酒,藐视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