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敛嘟哝说:“你至少得活到九十岁吧。”
“那我勉强活到九十岁吧,行吗?”
“行。”赵敛心情又好了,“我给你拿刀,天气很冷!”
走到帐子里,赵敛又说到齐州城那个小将杜奉衔。他说:“我看中了他的枪法,他要是归顺我们,将来肯定有大用处。”
“他使的是寇家枪。你要想收服他,不如让谢同虚去。谢同虚的枪法不会比杜奉衔的差,眼下杜奉衔只是不服而已,有个人去治他,还怕他不归顺于大周?”
“叫谢同虚去?那怎么行,他治我就已经够了,我怎么舍得让他去治别人。”
周彦白了他一眼:“这事儿你告诉谢同虚了么?”
“我没告诉他。”赵敛说,“我跟他在一起从来不说军事。”
“那你们说什么?”
赵敛耳朵有点红:“当然是说点,有意义的话。”
周彦说:“你们两个说的那些废话都没什么意义,还不如说点军事。”
“你不明白!”
周彦想跟他辩几回的,但是外面有人来传,说太尉要见他。他和赵敛说:“差不多得了,回头让他带着你练练枪,别天天在帐子里念软诗。”
“就念软诗,他说我念得好。”
“好个屁,你们怎么念的软诗?”
赵敛的脸刷一下全红了。他撇嘴:“就不告诉你。”
周彦哼哼笑:“我知道你们念的什么软诗,要是让你爹知道你在军营里做这种事,小心屁股被抽烂。”
赵敛吓得捂住屁股:“那你可得给我保密。”
“滚蛋。”周彦真要走了,“不跟你说了,回见。”
赵敛送周彦出帐去,在茫茫雪海之中,他望见周彦宽阔的背影。雪雾吞噬了一切,很快什么都看不见了。
今日谈的是正月初十攻齐州城的大计。
赵仕谋说,已是正月初二,大雪不止,如若拖到上元节,恐粮草紧张。约定在初十发动总攻,夺下齐州城。还是招安劝降为主,武力强压为辅,活捉为主,杀头次之。
谢承瑢知道朝廷是什么意思,镇压农民起义,路不能走太绝,得给彼此都留颜面。
起义要被终结了,那么在起义中死去的百姓和农兵,是不是都白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