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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阙台 谢一淮 1811 字 2024-01-22

“你可真是皮厚,赵二!”谢承瑢都觉得好笑,他赶紧把赵敛被子盖上,赵敛又叫起来了:“你为什么盖那么重啊?真的很疼!”

“盖都盖上啦,难道还给你重新盖吗?”

“也不是不行。”赵敛撑着手臂倚在枕头边,可怜巴巴地说,“我有些话想同你讲,你能不能听?”

谢承瑢问:“我若是说不能,难道你就不说了?”

赵敛摇头,把谢承瑢的手臂扣得死死的:“可别想走,我说完了你再走不迟。”

谢承瑢也不看他,就看旁边奄奄一息的蜡烛。蜡烛的光那么暗,只能照亮一隅,却偏偏能把谢承瑢的脸给照得一清二楚。他觉得这蜡烛很贼,和赵敛一样贼,不愧是赵敛帐子里的蜡烛。

赵敛看谢承瑢也不望他,急了:“你怎么不看我?”

谢承瑢转头来看他,他满意了,认真地说起来,“这么久不见你,我真是难过。古人言度日如年,自正月十五到现在,你算算有几年?我都成老叟了,头发都白了。”

“我没瞧见你哪里白头呢。”谢承瑢伸手去找赵敛头上的白头发,一根都没有,气得他又拍赵敛脑袋一下,“又骗人了?”

“没有!”赵敛哎哟一声,抱住谢承瑢手臂,“好哥哥,这一个月我快要死了,我饭也吃不下,水也喝不进,骑马坠马、拿刀摔刀,我就是想见你。”

谢承瑢再次抽回手:“你又开始放屁了。”

赵敛呜呜装哭:“我是真的想你,我真的好想你。好哥哥,你知道我有多想你的,全军营的人都知道我想你想得半死不活的,你还问。”

“我看你骗人倒还挺会骗呢,这叫半死不活?”

“这叫回光返照。”赵敛嘿嘿笑,“见你一面,我就起死回生啦。”

谢承瑢看他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见一面,然后呢?”

“当然是重归于好啊。”

谢承瑢忽然不笑了,赵敛马上解释,“我不是非要你跟我好,我就是想和从前一样就行了。我没有那么贪心的,你知道我的,好哥哥。”

谢承瑢不说话,赵敛就更加试探地拉他手腕,“陪我躺会儿吧,被子里太冷了。”

“现在已经是春天了,二哥,你还盖了两床被子。”

“春天了被子里也冷啊,倒春寒呢。我受伤了,身上不热,凉得很。况且往日冬天里我给你捂被子捂那么多回,今天叫你给我捂一回怎么了?”

谢承瑢怕了:“行行行,我给你捂一回,你往里面去。”

本来赵敛的榻就很小,谢承瑢再一进来,几乎没位置了。

挤死了,谢承瑢想往边上去一点儿,但赵敛老是贴过来。他“啧”了一声:“你是要我睡地上?”

“你离我那么远,我都冷死啦。”赵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