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瑜眺望东方,努力找寻着公子府的方向,但是那黄色的淡淡火光,离得远的看并没什么两样。
她摇了摇头,说道:“我分不清哪盏灯是我们家的,但是我知道,家就在那个方向。”
樗里疾顺着她的手的方向看去,有一处灯火闪耀,正是秦宫。在距离秦宫不远的地方,就是一排排的灯光,那应该就是家的方向。
他搂着徐瑾瑜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旁边,“对,家就在那个方向,无论你走多远,咸阳城内,总有一盏灯为你而亮。”
徐瑾瑜抬头,看亭子周围放着火把的黄光映在他的脸上,面向火光的一侧是黄澄澄的,高挺的鼻子在火光下,在另一侧留下阴影。
“还有一种说法,叫做家人在的地方就是家。”她靠在他的肩膀上,手搂着他的腰说道。
樗里疾沉默了片刻,语气中透着些落寞,“之前我未有过这种感觉,直到后来你来到我身边,我才体会到,原来这才是家人的感觉。”
徐瑾瑜很少见他露出这么落寞的神色,听他这么说,心里也是酸酸的。是啊,他不是生在寻常百姓家,二是在无情帝王家。
虽然现在秦国君主还未称王,到嬴政才称皇,但是都是一样的。
秦君,不仅是他的公父,更是秦君,他不仅是嬴驷、公子疾和公子华的公父,更是大秦的君主。
坐在那个位置上,要做个好君主,总要放弃一些东西。
比如,与家人相伴的时间。为了强秦秦君宵衣旰食、殚精竭虑,很少与家人相聚,哪怕是坐在一起吃顿饭,都要提前安排好。
比如,和寻常人家那样的亲情。无论是何时,继承人的更迭总是残酷的,新君继位总是伴随着惊涛骇浪。
公子疾身为秦君的第二子,上有太子嬴驷,下有战神公子华。兄弟亲情还是有的,但是这个身份就决定了不可能是纯粹“兄友弟恭”。
“疾,你觉得累么?”她有些心疼的问。
樗里疾听她有些发紧的声音,低头摸了摸她的头,“有时候也挺累的,怎么了?”
徐瑾瑜低低地说道:“若是你觉得累,我可以帮帮你。”
“你怎么帮我?你不是说不喜欢这些弯弯绕绕的么?”樗里疾宠溺道。
还记得她在南山的时候曾经说过,不喜欢想这些事情,感觉特别的累,怎么今日突然说要帮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