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她对家人还是有牵挂吧,即使她刻意的不让自己主动去想,甚至把曾经的尘封,但是那些记忆太过深刻,她的记忆力又太好,藏不住,忘不掉。
不经意间便会触发联想,打开尘封的闸门,曾经种种奔涌而下,仿佛要把她给淹没。
忙碌的时候没有时间去思考,没有精力感情伤怀,但是闲下来之后思乡、思家之情便裹挟着她,让她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樗里疾原来对她说,若是觉得来寻草药太过辛苦其实可以不来的,不必跟着他们风餐露宿,大秦有那么多的医士。她说人活一世,总要做些什么证明自己来过。
其实这背后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闲下来确实会胡思乱想。
无论怎么努力让自己融入,即使是在摩肩接踵的咸阳市亭,也总有种“遗世独立”的落寞感。尤其是置身于这山野之间,寂寥的味道更甚。
此时的她什么都不想干,只想放空大脑,发呆摆烂,看小鱼吐泡泡,看风吹拂水面,看水草随波摇摆。
然而吧,有时候你是想当咸鱼都当不了,正在她发呆之时,突然麻绳一沉,手中竹竿一动。
“小姐,鱼上钩了!”小风惊喜道。
徐瑾瑜:得了,在这地儿,是没法子摆烂了。
她攥紧竹竿,用力将竹竿那端抬起,把麻绳紧紧绷起,省的鱼儿逃脱。
鱼儿此时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中了圈套,拼命地挣扎着往一边游,然而还是被人提溜出水面。
小风看着在空中扑腾的大鱼,很是开心:“小姐,这鱼还怪有劲儿的。”
徐瑾瑜骄傲道:“那是自然,这鱼今天若是不吃还能养个几日,只要及时换水不会死的。”
小风一手握着鱼,一手取着卡在鱼嘴上的三叉竹节,“小姐,没想到将竹子上的枝叉削尖就能做鱼钩呢,尖刺紧紧地卡在了鱼儿的嘴里,你可真厉害。”
徐瑾瑜看小风将鱼儿取下来后放到带水的大木盆中,对她说道:“不不,我这不叫厉害,厉害的是有人钓鱼用直钩,不挂鱼饵。”
“那怎么能钓?”小风伸手在水潭里清洗着手上的粘液。
徐瑾瑜在鱼钩上挂上新的鱼饵,用力往前一甩杆,答道:“愿者上钩。”
小风恍然大悟,“小姐你说的是姜太公啊!”
徐瑾瑜捏了一个果脯,丢到嘴里,咕哝着说道:“你还是比郯明懂得多,跟他说他不一定能想到这个人。”
这句话正好被回来拿东西的郯明听到,“小姐,我哪里又比不上小风了?”他不服气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