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小心翼翼地追随着公子,看着他被郯明扶着踉跄地到小姐榻边,手有些颤抖地摸着小姐的眉眼,轻轻地将小姐蹙着的眉心抚平,问道:“她额头这么烫,今日何曾喝汤药?”
小风点头,“早上喝过了。哦,对了,小姐说她药效上来怕是会困,专门交代伙房给公子熬了些白米粥。说公子若是醒过来可用一些米粥,再配一些咸菜。小姐说公子两日未曾用饭脾胃还未恢复,现在还不能吃荤腥。”
公子疾拿出帕子,为她擦拭额头的虚汗,心中无奈叹息,她可真是让人心疼,都病成这样了还想着他吃什么。
她还抱怨他不听话,说他承诺了一根头发也不能掉,结果躺在榻上不省人事,还威胁说咬他做惩罚太轻了。她又何尝不是这样,不仅不听话把自己弄得一身伤,还想要瞒着他不让他知晓。
等她醒来他也要狠狠地罚她,让她好好长记性。不能他不在她就肆无忌惮,还不守承诺又要增加他不知道的小秘密。
郯明看着在榻边坐着的公子,一拍脑门:“我这就去给公子端饭食,公子定是饿坏了。”说罢便风风火火地一撩帐门的布便出去了。
郯清也说道:“君上派的梁尚来,带的士伍就在旁边营地驻扎,另外还有一金令特使也在这里,专门等着公子醒来回咸阳复命,我去跟他们说一声公子你醒过来了。”
樗里疾吩咐道:“你直接让梁尚过来,我用完饭跟他了解一下事情的进展,另外跟金令特使说我有信件让他带给公父。”
郯明和郯清出去了,屋内就剩他们三人,樗里疾握着徐瑾瑜满是伤口的手问小风,“她都伤到何处,如何受的伤?”
小风低头揪着手指,底气不足地说:“小姐说不让我跟别人说,而且还说连你也不能说。”
樗里疾按了按眉心,心道她就是这样,总是报喜不报忧,越是瞒的深的事儿说明越大,就比如之前对于为救太子坠崖之事,她就是含含糊糊地说受了点伤,都好了让他不要担心。
是他打破砂锅问到底,还派人去查了才知道实情。她说的受了些伤是连鼻息都探不出来的重伤,她被邻居徐忠夫妇发现晕倒在村头,照料了半个月她才下榻,修养了一个月她才痊愈。
这次受伤她连他都要瞒着定是有什么隐情,不然她不会这么讳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