郯明小心翼翼地扶着他下榻,郯清也拿着衣服候在一边,等待着伺候他穿衣。
樗里疾看着两人,笑骂道:“我又不是几个月的乳娃,用不着这般小心,还怕把我磕着碰着咋地?”
郯明攒眉道:“公子,你不是乳娃,你现在是玉盏,一个不小心摔地上就啪嚓碎了。”
郯清给他穿着衣服,也连连点头,“对,公子你现在余毒未清,还需好好养着,我去拿大氅给你披上。”
公子疾虽然很想反驳,但是想到刚开他起榻都费劲,还需要郯明来扶,如今站着穿衣都头发晕,他也的确没多少底气,心中暗念这九重杀果然太毒。
“郯清,事情都处理好了?”他问。
郯清拿过来大氅,给他披上,“是,你那日晕倒之后小姐结合那独臂的供词,还有从死士身上搜出来的信件,推断出来幕后之人的真正目的,交代了我该如何处理。”
公子疾神色一凝,“先简要与我说说。”
心中暗忖:那些死士见无力抵抗直接咬破口中毒丹自尽,必是不想要或者被人讯问出什么。
因为对于幕后之人来讲只有死人是最安全的,骨头再硬的杀手也难保证“宁死不屈”,酷刑之下也有可能招认。
然而死士身上竟然留有信件,这就相当的矛盾,这信件怕是故意留在身上的。郯清的话正好验证了他的猜想。
“公子,那独臂叫李厉是李纨亲父,李纨就是在河西军营犯了军纪被罚去陷阵营的人。”
“那些人我记得。”公子疾理了理袖子说道。
郯清接着说道:“另外六人也是这种情况,他们都认为儿子死在河西之战是因为公子,对公子怀恨在心,后又受人挑唆来刺杀公子。那幕后之人除了拿他们当挡箭牌,还将太子也扯入此局,从死士身上搜出来的信件跟太子的笔迹一样。”
公子疾声音微冷,“那人怕是要宣扬这场刺杀是太子所为,若是再歹毒些怕是还要将瑾瑜拉上,说太子不是因为怕我夺太子之位,而是太子为了一个女人残害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