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金听罢便拍手招呼道:“来,我先点点勘矿队的人齐不齐,齐的话我分一下组散在四周戒备。”
郯清坐在公子的身边,又探了探他的脉搏,感觉脉象与方才无太大变化,心中稍松一口气,低声道:“郯明,公子可有什么交代?还有你跟我说说,公子是怎么遇刺的,不要漏过任何一个细节。”
“好,公子确实有交代,我方才就是要说与你听,看你眼色像是不让我继续说,我就没说了,现在可以说了吧。”郯明压着嗓子问道。
郯清看孟金带的人已经往远处散开,说道:“现在可以说了。”
郯明皱眉,长舒一口气,“终于能说了,我这烂记性,都怕再过一会儿把公子交代的话忘了,快让我说与你听……”
郯明挨着郯清,时不时看着公子疾,复述着公子昏迷前的交代,生怕漏了一句话。一字一句跟弟弟复述完公子的嘱托之后,他又接着跟弟弟说他们此次遇险的经过。
郯清听着郯明的叙述,脸越来越阴沉,心中暗忖,如他所料那般这次刺杀绝不简单。
就在此时,公子疾原本平稳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郯明立马慌了神,将公子疾的上身托起,给他顺着气,焦急道:“弟弟,怎么办?怎么办?公子情况好像越来越不好了。”
郯清从身上掏出所有的药瓶:“我再找找,看还有什么药,除了解毒丹还有什么药。”
虽然他对徐瑾瑜给他的药丸名字还有功效都倒背如流,但是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是不是有自己记漏的,或者是有自己没记清的药丸。
他一瓶一瓶地拿起散落在地上的药瓶,仔细分辨上边的药名,“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这个还不是……都不是。” 直到看到最后,他发现这些药跟自己记得一点不差,没有记漏的药,除了公子用过的解毒丹,没有可用的药了。
他有些颓然地瘫坐在地上,噙了许久的泪流淌下来,他咬着牙捶着地吼道:“我为何来的这般晚,为何我没早点来找公子,为何中箭的不是我……”
郯明此时也是虎目含泪,让公子躺在他的腿上,紧紧攥着拳头,如果能换的话,他想此时躺着的人是他,而不是公子。
卫队此时只剩下十人,一个在看守着那个独臂,还有九人围在樗里疾四周,公子这副样子他们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他们也跟郯明郯清一样,原本是个孤儿,后来被韩夫人带到郊外的庄子里,找夫子他们识字,找师傅教他们习武。后来韩夫人不在了,公子也开府独住,他们便被接到了到公子府。
韩夫人还在的时候虽然不能随意出宫,韩夫人的去庄子的次数也屈指可数,但是韩夫人对他们却极为照顾,即使在病重之时也不忘让宫人专门到庄子,就为了转送为他们准备的吉礼。
后来他们到了公子府,公子待他们也极好,从来不会无故罚他们,更不会苛待他们。不仅如此,公子每月还给他们发月钱,平日与他们一起习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