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瑜躬身回礼,郑重道:“臣不畏艰难险阻,只愿为秦医发展尽绵薄之力。”
太子往后退了半步,站在众臣之前,扬声说道:“我们在咸阳,等着你们凯旋!为大秦寻得富矿,为百姓寻得良药!”
马蹄声声、车轮滚滚,带起阵阵烟尘,嬴驷站在城门口望着远去的队伍,久久伫立,直至看到那抹身影消失在旷野之中。
今日与那夜何其相似,她与公子疾一起入宫那日,他也是在宫门口,看着她和公子疾一同离去。不过那日是公子疾扶着她上了轺车离开秦宫,今日是他们二人一起,策马扬鞭离开咸阳。
在敬贤居那日,她说自己性子散漫,不想留在太医署,将来她想走遍秦川、游历各国,与师兄一起修本草,那时他便清醒地认识到她的未来没有他。
她的未来很清晰也很恣意,她不愿被拘在深宫之中,即使是他赠予她玄鸟玉佩,说可以随时来秦宫找他,她也没有任何回应。
他逼着自己将她放下,她和公子疾进宫那日,君上专门把他也留到书房说给公子疾赐婚之事,便是对他的敲打。
况且在她离开秦宫那日,她也对他说“徐瑾瑜未曾后悔救赵惠”,便是彻底与他划清界限。
方才她对他子恭敬地称“臣”,让他心中一痛。玄鸟玉佩,除了其妻,只赠贤臣,而她却只选做秦“臣”。
徐瑾瑜和赵惠终究只是一场梦,梦醒了便不能再接着睡了。
她已经出发去追逐她的恣意人生了,他也不能在原地停留。他是大秦的太子,只能守在咸阳城,即便是要出宫,那应该也是出征。
“回吧。”他说。
送别的人面闷闷不乐,被送的队伍却充满欢声笑语。探明在跟小风讨论着之前的有趣见闻,樗里疾和徐瑾瑜则是在队伍前骑马并行,回忆往昔。
樗里疾说:“此等情境,让我想到我们之前从洛南出发之时,那时便是你骑着踏烟,我骑着追风,今日何其相似。”
徐瑾瑜手持马鞭,看着樗里疾的骏马追风:“确实有点像,不过还不一样。”
“哦?哪里不一样?”他问。
徐瑾瑜俏皮一笑:“那时我只想着到了军营后给徐诚兄送衣服,还有给他圜钱报恩,然后在军医营谋个生路能够活下去。”
樗里疾听罢,沉思了片刻,“那现在呢?”
“现在,我不仅想活着,还贪心地想,我要好好活着,活的精彩,活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