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瑜愁眉紧锁,抱着双臂在船头踱着步子,项温忍不住说道;“师妹,你就别来回走了,本就晕船的我看着更是眼晕。”
“就这么近的距离,你也好意思说晕!”徐瑾瑜揶揄道。
项温本就目眩,又被师妹一怼,回击道:“还说我呢,不就是公子上战场了么,看把你急的,坐立不安。”
徐瑾瑜被戳中心事,呢喃道:“战场刀枪无眼,我怕。”
“你怕个甚,公子身边的亲卫吃干饭的?会让他出事?”项温实在是难受,索性坐到船板之上。
听师兄如此说,徐瑾瑜的心稍稍放了下来,但不亲眼看到他无事,依旧放心不下,蹙眉道:“万一呢?”
项温的头靠着船舷,仰头看着一脸愁容的师妹,终是软了心,叹息道:“师妹,不会有事的,公子是难得的文武双全之人,莫看他在你面前温文尔雅,在战场上可是悍勇无比的。”
“果真如此?”她又问身边的小风。
小风手握大刀,坚定地点了点头,说道:“我听郯明说,公子战力跟樊将军不相上下,公子跟樊将军曾经比试过,樊将军输了的。”
项老太医也搭话道:“公子疾虽不如公子华武力强悍,但是也是军中翘楚,在军中威望也是靠着一场场仗打下来的,大秦的公子,都是在战场上浴血拼杀成长的。”
“那我就没那么担心了。”徐瑾瑜遥望东方说道。
虽未见过他在战场上拼杀的模样,但是如师兄所说,樗里疾定不是只有温文尔雅的一面,他毕竟是大秦的公子,一个十四岁就上战场的公子。
虽然在她面前总是风光霁月的模样,甚至还会跟她哭鼻子,惹急了才会露出霸道的一面,但是这不过是他柔情的一面罢了。
即使不愿深想,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那双曾温柔抚摸她脸颊的双手,也曾沾满了鲜血,此时那双带着薄茧的手,或许还在挥舞着长剑无情砍杀。
作为秦人,他不得不战,作为秦国公子,他不能不战,她现在惟愿:他能平安。
片刻之后,船只已经靠岸,后勤士伍抬着军需物资下船,急救营的士伍和军医营的士伍也陆续下船。
徐瑾瑜也扶着项老太医下船,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她看着河岸上遍地的尸体,脚踩着血泥,还是心灵受到极大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