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老太医说,徐医士也是个苦命人,早早没了父母。身为从小就没了父母的他,对于徐医士当前的处境也是感同身受。
当时的他幸运地遇到了项仁一家,如今他就按老太医所托,把徐医士当自家的小姐来照顾吧。
等张野出了帐门,樗里疾便坐到了徐瑾瑜的对面看她写字,可是等了好大一会,也不见她停下来跟他说话,或者看他一眼。
他沉吟道:“瑾瑜,你歇一会儿好不好。”
徐瑾瑜抬头,看到对面那张幽怨的面庞,她将手中的笔放在一旁,又把写好的竹片往旁边的条几上摆。
“有话你便说呗,我听着呢。”她说道。
樗里疾见她又拿出麻绳,开始串竹片,便起身拿起蒲团放到她的旁边,跟她一起跪坐在条几前。
“你可是生我的气了?”樗里疾试探地问。
徐瑾瑜手上动作不停,“我生你什么气?”她侧身看了他一眼,又继续串竹片。
“那你在生那些士伍的气?”
“我为何生他们的气?”
“他们说你狐媚子,说你勾引我。”
“嘴在别人身上,他们怎么说我又管不了。”
“那你不生我的气,也不生他们的气,那你为何不理我,莫非你真的信他们说的,觉得我不会娶你为妻。”樗里疾将徐瑾瑜手中的竹简抽出来,放到条几上,不让她干活。
徐瑾瑜终于又抬起头,视线转到他的身上,淡然地说,“他们说的也并非没道理,宗室之人确实没人娶平民为妻的。”说罢她将视线移开。
樗里疾见她又不看他了,还这般淡漠的口气,心猛地一揪,挪了挪身子面对她坐着,双手牵起她的右手。
“瑾瑜,你不要这般说,他们是他们,我是我。”
徐瑾瑜点了点头,娓娓道:“对,你是秦国公子,不是一般的宗室男子,更尊贵。”
樗里疾握着她的手一紧,将她拉近一些,沉声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你非要这般说我么?”
“我说的是事实啊,我怎么说你了?你这就受不了?”徐瑾瑜抽出自己的手,看着自己有些发红的手指低喃道。
樗里疾手中一空,心里也空落落的,声音不由得升高:“瑾瑜,你就这般不信我么?我明明都那般承诺你了,我自认为也没亏待你分毫,你还是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