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后边马车上公子疾的行李,徐瑾瑜问郯明:“你不先去找公子么?”
郯明牵着马说道:“我家公子说了,到了大营后先把你安顿好后,再去大帐中找他,他也不会立马走,不耽误的。”
“那我一会儿跟你一起去。”徐瑾瑜道,然后她又问前边领路的年轻士伍,“不知这位兄弟如何称呼?看你年龄似乎也不大。”
“我叫甘英,今年方满十七,年初入的营,因会识文写字就给我分了个登记处的差事,平时登记造册什么的。”
“甘英?你父亲可是甘胜?”徐瑾瑜听到这个名字就感觉很熟悉,仔细一想那不是在岭底听过么,那日她入住客舍时,跟老兵甘胜一起用饭,那大哥说他家老大就叫甘英,今年成年入籍投的军。
“我父亲正是甘胜,徐医怎么知道?”那年轻士伍两眼放光兴奋地问道。
徐瑾瑜感慨道:“我在岭底客舍遇到过你父亲,他说你的爷爷、叔叔都是在这里牺牲的,他在上年也是在这儿失去了一条胳膊。今年你成年了,该你上战场了,他等你立军功回去呢。”
甘英骄傲地说道:“我爹说了,秦国男儿就没有怂货,长大了就要到军中立功,不知我爹最近可好?”
“我看着挺好的,说话雄浑有力,喝起酒来也是一碗接着一碗,十分的豪气。”徐瑾瑜想到那个独臂的老兵,当时一拍桌子说起自己战场中的英勇事迹,断了右臂还杀了四个魏军,可是十分的霸气,可以说是状态极佳,十分康健。
“那我就放心了,来了军营后家中也未给我寄信,这你提起我父亲,我倒是还挺想家的。”甘胜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听到书信,徐瑾瑜想到了重要的一件事:“我邻居大哥徐诚也在这里,他的家人托我给他带了新衣,不知你是否知道这个人。”
“徐家沟的徐诚,没有印象,军中士伍太多了。不过徐医也不用担心,只要是在河西,都有登记。回去之后我可以翻一下士兵登记底册,给你找一找。”
“那就麻烦你了小兄弟。”
“徐医不必客气,将来我也少不了麻烦您呢,有个头疼脑热的免不了去军医营找你。”
路上说着话,不知不觉就到了军医营。到了营里就闻到浓浓的中药味儿,空地上搭着很多小灶,上面架着大锅,锅里熬着中药,每个锅边都有人专门守着,时不时搅动着锅中的药材。
甘英拍了拍一个在添柴的医者,问道:“你可知项太医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