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听他这么说,对着小医骂道:“你个孽徒,还有脸说!光是识药就花了两年多,针灸学了三年,就你这笨徒弟,没把你逐出门就不错了。”说罢就拿起一册竹简,欲要起身打那小医。
小医见状立马认错,讨饶道:“师傅,徒儿知错,万万不可动气,打疼我不要紧,你那好不容易写好的药册,打断了可咋整。”
老伯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但是想想徒儿所说,也放下了手中竹简,瞪了小医一眼。随后转头意味深长地看着徐瑾瑜,没头没尾地说了句:“你要去河西做女军医,恐怕不太容易。”
徐瑾瑜刚还在看热闹,突然听老伯来了这么一句,不禁疑惑,问道:“为何?”
老伯重又拿起笔,头也不抬的回了句:“你到了大营就知道喽。”
徐瑾瑜心中暗怼,这老伯还怪气人的,你要么说完,要么不说,怎么还说一半,留一半,还故留悬念呢?这不故意让她好奇么?提前让她发愁么?
他徒弟倒是十分热情,他按照徐瑾瑜所说,把药材一样一样拿出来,用量具称好,并按照每一顿的量进行分装,包好后用麻绳扎起来捆好。
然后双手递给她:“姑娘,药都装好了,左边是散瘀通络的,右边是补肾益脑的。”
徐瑾瑜提着药,跟小医说:“那名士伍名叫张大,住在官驿,我明日便要离开,过几日烦请医者看一下他的情况。”
小医爽朗一笑,脆生生地答道:“我已记下,定不负姑娘所托。”
徐瑾瑜三人将药送至官驿,并跟驿馆的人交代好煎服禁忌,再次给张大施针后方才离开。小吏带着两人去官署,将徐瑾瑜和郯明领至后院。
“那一间是公子的住处,其余几间也都收拾好了,不知徐医士你住哪里?”郯明问道。
徐瑾瑜扫视了一下后院布局,不答反问,“你住哪里?”
郯明一翻白眼,大手一指:“一般来说,我和我弟分别住公子旁边两间。我弟弟喜欢住左边,我一般住右边。”
徐瑾瑜立马拿起箧笥说:“那我住你旁边。”说罢便提着行李进了屋子。她肯定要挨着郯清郯明这两个护卫住啊,无他,有安全感。
看到屋内陈设,她明显感觉不一般,这官署看似老旧,但是屋内用具却很考究,用七个字形容就是:“低调奢华有内涵”,随意却不随便,简约但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