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鸢一脸无辜:“我也想知道啊,我到现在都是懵的。”
“陛下把我召进宫了一趟。”张钧忽然放低了声音,“卫霜死了,她说是江雪杀的。”
师鸢整个人愣住:“啊?”
“我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事有点匪夷所思。”张钧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又把一小瓶药轻轻塞在了江雪掌心,确保不会掉出来,“江雪没事找卫霜麻烦做什么?”
师鸢皱紧眉,小声问:“这个卫霜什么来历?”
“没什么特殊来历,罪臣之后,三岁就放进宫了。”张钧淡声道,“像他这样背景的内侍,宫里少说百来个。你要查他怕是得废一番功夫。”
师鸢轻轻嗯了一声。
“学会明哲保身,别在这时候去触陛下霉头。”张钧拎起自己的药箱,最后叮嘱道,“谁都可以给江雪求情,你不行,你明白吗?”
“嗯,有劳张太医。”师鸢垂眸应下,“我送您。”
张钧最后看了一眼昏迷的江雪,长长叹了一口气:“造孽啊我这一把老骨头,迟早被你们折腾散。”
昏暗的天牢,浅淡的灯火,跳跃的微弱火光中,被搁着在稻草堆上的江雪皱起了眉,睫毛轻颤,微弱的呢喃着话语。
他微弱的声音消融在这嘲闷的环境,无人听见。
天光微启,减兰穿着那身素色染血的衣服,被这寒冷的秋夜冻得脸色发乌,脸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发乌,像一块顽固的陈年旧疤。
她就这么披头散发的走上朝堂,站在高台,俯视着下面的所有人。
步月还没有来,群臣看见她这副模样,全都炸开了锅,窃窃私语的声音在整个大殿回响,嘈杂不已。
闵昱有心想掌控一下秩序,但是无能为力。他就只好硬着头皮跟减兰遥相对望,然后就发觉了有点不对劲。
且不说减兰为何这么一副模样来到朝堂,她身边的大太监呢?
闵昱看着她身上血迹,缓缓反应了过来,瞳孔地震。
昨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减兰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站在高台上,直到下面的窃窃私语完全消失,整个大殿安静得落针可闻。
步月就是这时候才到,一身完整的红色宫装礼服,一个人从大殿的入口,逆着光慢慢的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