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现在不想看见你。”减兰从椅子上起身。
白珝抿了抿唇,行礼退下。
虽然料到了减兰会不高兴,但却是没想到她会生这么大脾气。白珝也有点无辜,轻轻叹了一声,把摆出来的小点心都收捡起来。
减兰在这越想越气,一扭头正好看见他在收拾东西。
“你在干嘛?”减兰问。
“收拾一下啊……”白珝茫然的看了她一眼,继续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收进了食盒里。
“这种事犯得着你亲自动手吗?”减兰皱起眉。
白珝更加茫然了:“这向来都是我自己动手的啊。”
“内务府没给你派人吗?”
“也不用什么事都麻烦他们吧?”白珝轻笑了一声,“我自己又不是做不了。”
减兰静默了一下,也笑了一声:“怎么,你就这么嫌弃宫里的人吗?”
白珝有点愣住:“什么?”
“你既然这么不喜欢待在宫里,当初为什么要接近朕,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皇叔到底把你放在朕身边要做什么?!”减兰吼出声,在哪喘着气,情绪过于激动。
白珝被她吼得愣了半天,才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她在怀疑自己从一开始就是抱了什么预谋来接近,在怀疑自己是睿王安插过来的细作。
白珝不免觉得有点好笑,放下了手里的活,偏眸去看她:“陛下一直是这么想的吗?”
减兰喘着气,没有出声。
“去年中秋,我作为睿王护卫入席宫宴,因灵王席中身体不适,我奉命护送灵王去后殿休息。”白珝微微哑着声音,缓缓的说着,“您当时喝醉,闯过来说要找瑶芳长公主,长公主在照顾灵王走不开,命我送您去偏殿休息。”
“您在偏殿抱住我,说喜欢我身上的味道,并且不给我反抗的机会……我也反抗不了您。”
“这事从始至终,我没对睿王提过,我想着您酒醒之后,应该只会把这当做一场梦。”
减兰沉默着,呼吸慢慢平静下来。
“您如果认为我是睿王故意送来的,尽管将我处死。”白珝偏开头不再看她,拎起收拾好的食盒就打算走,“如果嫌我碍眼,以后我也不会再出现在您的面前。”
“对了,还有件事,一直瞒着陛下。”白珝走了两步,又忽然停下脚步,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自嘲语气,“长和十五年那次的清明大祭,不知道陛下还记得吗?”
减兰听见他这问,脸色瞬间就变了。那次大祭上遇到了刺杀,她和花犯都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想来这辈子怕是都忘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