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淮清站着不动,冷眼看着晏鎏锦的崩溃与狼狈。
李浔却有了动作,他低骂了一声“聒噪”,伸手在晏鎏锦的衣服外边儿按了按之后,确定无异后就放了进去,最后抽出了几张用朱砂红画满字符的羊皮纸来。
“对,就是这个东西!”晏鎏锦看到东西之后,更是兴奋。“这是我从柳因那里拿到的,我知他委身于我,心却不在我这里,也知他这么多年一直都有自己的主意,所以某夜趁他安睡之时,窃取到了此物!”
听到此番话,晏淮清与李浔对视了一眼,不过谁也没有说话。
晏鎏锦不知他们的动作,只顾重复着,“你们要小心他,你们要小心他!”
晏淮清没有说话,对着士卒挥了挥手,正准备离开之时,那被擒住的人又不安分了,高喊了一声:“淮清!”
他心下终于生出了几分不耐,可还是看向了那个人。
只见方才的振奋退去,晏鎏锦又恢复成了那一副颓然之态,神色凄凄,双眼已经通红,甚至还能看见几分水光。
“淮清,你别恨我。”晏鎏锦说。
晏淮清反问道:“你要朕凭什么不恨你?”
“你别恨我……”晏鎏锦没有回答,只是重复了一遍,而后又说:“我也不恨你。”用力地眨了下眼,语气平和了许多。“我只是羡慕你。”
“羡慕你的母后疼爱你,羡慕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得到了父皇的肯定成了太子,羡慕你有可亲可信的妹妹……”
“羡慕我所以将我送入大牢置我于死地?羡慕我所以把我妹妹送去和亲让她自刎于城墙上?羡慕我所以找了个和我模样相似的男宠做幕僚?”坐上皇位后,晏淮清就鲜少有如此情绪激动的时刻了。
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其实晏淮清还是当初的李重华,也不是处处都有长进的,被人提及到母亲和妹妹的时候,也还是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
“你在高位坐惯了,所以见不得有人站在你的跟前。”晏淮清深吸了一口气,将情绪压了下去。“你只是自负,不是羡慕。”
“不是的,皇弟!”晏鎏锦急急地想要解释,却被晏淮清打断了。
“够了!”晏淮清说,又对着身边的士卒分付道:“把人给我绑起来,带回京都。”说着,想要松手将剑还给李浔。
变故却在此时发生,晏鎏锦趁着此时的空挡从李浔的手下挣脱,又夺过了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