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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千岁 Econgee 1758 字 2024-01-22

“嗯,可以的。”他看了一眼点点头,正准备闭目养一会儿神,脑中却恍然闪过了什么,又忽地坐了起来。

站在他不远处自顾自收拾的雁音被惊了一下,立马走了过去。“公子,怎么了?”

李重华定定地看了雁音一会儿,开口道:“你昨日捡的那个碎了的玉壶呢?”

“在奴的屋子里放着,怎么啦?”雁音立刻就变得有些局促不安,“是老爷不允许吗,那奴……”

“不是。”他立马否定道,沉吟少许又说:“只是忽而想到了,就想问问你打算打什么样的簪子。”

“啊?”雁音愣了愣,大概是不理解为何他会突然这样问,可还是如实回答道:“奴还没有什么计划呢,在这山庄里也无人可问。”

“是嘛。”李重华又顿了顿,“左右我也无事,不如你将它拿过来,我看看能不能描出些花样来,届时再找个匠人刻出来。”

这些话他说得很慢,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寻常,教人找不出异样来。而事实上,此时此刻的他早已心跳如鼓,几乎震耳欲聋。

就在闭目的那一瞬,从今早知晓此事开始而留出的那几分空白就被填满——晏鎏锦作为一个还算是小心谨慎且又善于蛰伏的人,为何会着了李浔的道,做出这样有违理智的事来。

最大的可能就是吃食里面被下了药。

可明知这是李浔设的一场宴,对方又怎么会不设防?故而他的防备也定是一并在李浔的算计之中。

将这些合在一处,就难免让李重华想到了昨夜被打碎在地的那一壶酒。

李重华以为那是一场意外、宴上的诸位宾客以为那是异常意外,就连晏鎏锦本人或许也认为那是一场意外,但万一那不是呢?

但万一李重华的出席、众人的讶异、晏鎏锦的夸张行径都在李浔的安排与计划当中呢?

只要算准了这些东西,又在酒壶上做一些手脚,让它变得不稳极其易倒,再引得众人在他出席之前哪怕抿那么一小口酒,李浔的计谋就可以成功了。

事后哪怕晏鎏锦回过神想起了这一遭,也是查无可查,毕竟“不做贼心虚”的掌印府有什么理由去保留一个在宴席上被不慎摔碎的玉壶呢?

只要没有证据,那么晏鎏锦的一切关于李浔是幕后主使的猜想,都可以被算作污蔑。

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一切又都在李浔的预谋之中。

再说回来,如今能够被称得上是证据的东西,就是雁音昨夜因为那点小心思捡回来的玉壶碎片了,李浔大抵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但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找他要回来,这李重华就不得而知了。

他只知道这东西是万万不能继续留在雁音手上的,于公于私都是如此。

当然,也定不会交到李浔手中,就算要交,也不会将此交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