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一句话应无识就听的一头雾水。
他知道齐虚说的并不是他跟习松炀在一起的事,而是之前,很早之前,甚至都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事。
应无识又问:“知道什么?”
齐虚笑了笑说:“你那身装扮的意义,还有这意义非凡的酒店,都令我吃惊。”
应无识依然听不懂,都已经这样了齐虚还在努力卖关子。
而等习南枝帮习松炀放好东西后,齐虚才提了一嘴:“俞未是好人。”
“好人?”应无识迟疑。
“对,”齐虚调笑,“比你好人。”
应无识如今没有心思去骂他,他现在一点心情都没有,只是不敢相信眼前的所有。
习南枝出来见齐虚笑着,便也不自觉跟着笑,然后又看了眼应无识说:“你们俩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没有。”齐虚回答。
在之后,齐虚好像预知了自己快要没多久,于是艰难地仰起头眯着眼睛看应无识。
“很幸运能被你收留,我也不后悔我做的决定。”齐虚虚弱无力地说:“你在我心里是无比的珍贵,谁都不能与你持平。我会像你的小跟班灵差,当做你是我的救赎,你依然可以救赎更多的人。”
说着,他呼吸突然变得混乱,半天缓不来一口气。
习南枝心急地把水喂到他嘴中,可水却一滴不漏地留下来。
齐虚呛了声,接着说:“我……希望你更加晴朗地活下去,带着我的……遗……”
言。
他话都还没有说完,从始至终都是面带微笑。
见此,习南枝手一抖,水杯没丝毫反应地掉落在草坪。而杯中的水,全都洒在她今天刻意换上的裙子上。
这是第一次见齐虚时穿的那条。
如今的齐虚永远阖上眼,进入深久的长眠。
好像在众人的记忆里,他总是大大咧咧并且脾气极差的一个人,现在确一个人一动不动地安详地坐在轮椅上,还真有些不适应。
这不像他,不是吗?
原来一切都有理有据,怪不得他是一个那么爱煽情的人,总是变着法子地想跟人煽情,不畏惧死亡直面死亡,所以次次在给前几次的应无识收尸时后再次醒来,他还会好奇地问应无识死是什么感觉。
只是,应无识并不想告诉他,因为那是一个充斥万千牵挂的词——。
现在的齐虚真的了,他是该庆幸吗?
习南枝哭的撕心裂肺时,在餐馆阁楼的老旧抽屉里所有金箔纸,都通通飘了出来。穿梭在街道人群,最终来到他的身边将他紧紧围在其中。
阁楼里,壁炉的火苗突然变得旺盛,而金箔纸霎时转为金光陆陆续续附在他含笑离开的身上,进入体内。